秦沐安撇开了头,掩下了眼里的失望,娇纵?看看,连她的母亲都觉得她的性子无可救药了。
“母亲,你从未想过要来了解我,你的聪慧都给了丞相府,你其实从未信过我。”秦沐安看向她的母亲,那些她未曾言说的委屈,只要有心都能查出来,可是,她的父亲母亲从来没有去查,一次也没有。
时韵蹙眉,她不明白,“安安,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感而发。”秦沐安转过头,松开了时韵拉着的她手,转身离开,都不重要了,她已经不是原主了,她现在是没有记忆的秦沐安了啊。
可是,为什么还是会痛,那些曾经的委屈,好像还在感同身受,明明是大楚最尊贵的郡主,到最后只是世人口中娇蛮任性,不学无术的草包。
“主人,你没事吧?”西西感觉到它家殿下的情绪不对劲,有些担心地问道。
秦沐安微仰着头,把到了眼眶的泪逼了回去,“西西,这些明明只是记忆里的事,却感同身受般让我觉得经历过一遍一般痛。”
“主人,你不要吓我,我传送记忆的时候出错了吗?”西西立刻反省了自己,想帮自家殿下,但是又无从下手。
秦沐安轻轻地摇头,是她那些松动记忆太汹涌了,再适应适应就好了。
而听完女儿的话,时韵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有些不安,女儿的神情不对,她知道她的女儿虽说在相府会受点小委屈,但是衣食住行上她把控着,总不会亏待了她。
而且宫里那两位对安安的宠爱更甚,就没有不长眼的敢招惹她的安安,而女儿的性子娇纵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时韵压下心里的不安回到她的房间内,几次想出门去找女儿问清楚,却又停住了脚步。
“夫人,怎么了?今日如此不安?”时韵身边的贴身嬷嬷清荷走到她家公主旁边,细声地问道。
时韵心里定了定,拉着清荷嬷嬷的手,“嬷嬷,找人去查查安安,从小到大,事无巨细地查!”
感觉到自家主子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显然长公主此时有些方寸大乱。
“夫人放宽心,小姐聪慧伶俐,又乖巧懂事,不会有什么事的。”清荷嬷嬷慢慢安抚这时韵的情绪,能乱了长公主心的,都是她放在心上的人儿。
时韵猛地抬眸看向清荷嬷嬷,“安安她,乖巧懂事?”
“夫人莫不是忘了,你去年生辰,小姐亲手为你绣了一块手帕,那绣工,老奴都自认不如了,还有夫人生病时,小姐为你亲手煮了汤,做了饭……”
时韵觉得清荷嬷嬷的声音好像有些远了,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她看到那块帕子时,想到的是,这是哪位名家绣的,对娇娇那歪歪扭扭的针线大加赞赏。
至于亲手做的饭菜,早就被她定义为是下人做的,天呐,她到底做了什么?
“嬷嬷,你现在就去查,我要知道这些年安安身上都有什么事。”时韵闭了闭眼眸,再次睁开时,里面一片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