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破庙里。
白慕斯因为失血过多脸色一片惨白,长长的银发沾着了血迹,他只是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长长的刘海垂落下来遮住了他整张脸,让人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千寻清冷的眸子皱了皱,不由提醒道,“你在流血?”
“你怕吗?”看着眼前一身黑的小姑娘,白慕斯扬起头,无所谓的笑着,笑得自得,笑得自在,彷佛他胸口中的伤口没有流血一样。
“不怕。”这点血算什么,还有比这大几千倍的血腥场面她都见过,在死亡之林,她曾经就是靠着一把匕首徒手杀死一群饿狼。
“为什么要救我?”白慕斯嘲笑道,“你救了我,可没好处给你。”
她看着他,他有着一张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一双邪魅的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
千寻挑眉看着他,“我救你并不需要回报。”
“那你要什么?”浅笑的嘴角掺和着令人揣摩不透的邪气,明明是在笑,可是笑意却从未达到眼底,那笑意的双眼时时带着一种防备,仿佛除了自己,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吃下。”千寻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黑色药丸摊在手心里,将药丸递给他。
“这该不会是毒药吧?”白慕斯虽然在笑,却还是将她递过来的药丸接过去,直接吞咽了下去。
千寻冷冷的看着他的举动,“你就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如果是毒药更好,一死百了不是吗?”白慕斯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可能是笑容牵扯到了伤口,痛得眉头微微一皱,唇角那未达眼底的笑容不减。
那种笑容,灿烂得耀眼,可千寻却觉得那份笑就像开到极致的玫瑰,美丽,却带着绝望。
“竟然痛,为什么还要笑。”千寻不解的看着他,明明都痛得脸色都变了,为什么还要死撑。
“如果哭能够让我不痛的话,那我一定会哭个痛快。”白慕斯无所谓道,可是唇角那抹虚伪的笑意却收捡起来了。
他的回答让千寻皱了皱眉,随即将刚才接住的绯色蝶形玉佩扬起,“我想知道这个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白慕斯浅笑的眼睛忽然沉下来,邪魅的眼眸闪动着冷冽的寒光,“你到底是什么人?”
千寻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告诉我,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我师父给的。”虽然他只是教了他几招,但是在他心目中,他就是他的启蒙老师,是他永远的师父。
“果然是你,师兄。”
千寻嘴角扬起,将蒙在脸上的纱巾取下来,一张无比丑陋的脸豁然砸入白慕斯的眼眸中。
“你是谁?”
白慕斯还是警惕的看着她,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信息一闪而过,随即脱口而出,“你就是凤凰城里那个一夜间很出名丑女厨师。”
千寻唇角一抽,他就不能把前面丑女这个词去掉麽?他非要在厨师面前加上个丑女麽?
觉察千寻扭曲的脸,白慕斯轻咳一声,重复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都叫你师兄了,你说我是谁?”
白慕斯其实是猜到了,只是一直不敢确认,“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那这个你知道吗?”千寻拿出一块星形吊坠,这是一块星星形状的水晶吊坠,凡是星宿派弟子都会知道,这是星宿派掌门人信物,代表星宿派至高无上的地位。
早在十年前,袁震南就将吊坠交给了她。
这块吊坠不仅是星宿派掌门之物,更是从星宿派开创以来吸取了无尽的天地之灵气,最重要的一点,它的灵气可以克制住千寻身上的煞气。
扑通——
白慕斯不顾身上的伤口,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千寻面前,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霁月派白慕斯见过掌门人。”
仿佛把千寻当成了一种宗教信仰一般,肃然起敬。
千寻将一个铁铮铮的男子扶起,“师兄,你先起来,我并没有接管星宿派,这个吊坠是师父他暂时放在我身上压制煞气用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白慕斯在千寻的搀扶下站起,却发现身上的伤口瞬间收住了血,涣散的神智也清明了起来。
“看到我左边这张脸了吗?”千寻扬起脸,“因为我受到了诅咒,所以这张脸才会变成这样,因此师父将星宿的信物放在我身上,师兄,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肯不肯为我所用?”
即使是那张丑陋的脸,千寻依然是自信的,如当年傲然的对着袁震南说,十年后,她要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一样。
扬眸,眼里是一望无际的冰冷
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和天下无敌的自信。
白慕斯有那么一刻被那自信的风姿折服。
“好。”
白慕斯此刻只听见自己响亮的回声,眼里只剩下她那一望无际的冰冷和天下无敌的自信。
千寻唇角上扬,眼角挑起,“我需要霁月教的所有资料,还有,我要你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解散霁月教。”
“解散霁月教?”白慕斯眸光微闪,霁月教其实算是星宿派的一个附属门派,只是这个门派有些邪恶,在江湖上被称为第一邪教,其实原因是因为白慕斯的长相。
他天生童颜白发,出手毒辣。
千寻芳唇微勾露出自信的笑容,“不,我要说的解散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解散,霁月教虽说是江湖上第一大邪派,但是霁月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