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吗?”
“我不害怕,你一定会等我的,对不对!”
“嗯,我会一直等你的!”
千寻露出一抹华丽嫣然的微笑,微微仰起头,在斯纬诛的脸上印上一个微不可察的吻,用近似发誓的语气坚定的说:“等我!”
紧握的手,依依不舍的松开,指尖与指尖的触感消失了,他的掌心里却还遗留着她的温度,细长的指骨在他手心里印下仿佛灼伤一般的痕迹,像极了他们那天晚上的那个场景。
张缪在一旁小声的嘀咕:“怎么搞得好像生离死别是的,不是个小小的手术嘛,都说有他在不用担心了,这是怎么样啊!不相信他的技术是不是!”
千寻沒有理会张缪的嘀咕,跟着张缪进了小屋,小屋的门渐渐的闭合,那一瞬间仿佛与世隔绝了般。
斯纬诛望着紧闭的门,为何这场景会这么熟悉,周围全部是吵杂的声音,斯纬诛望着身边的那些人,觉得好陌生,穿过人群的目光,他看到一个小丫鬟拉着一个小女孩往一道门里走,那小女孩的脑袋不停的往后扭,似乎在找什么人。
斯纬诛浑身一颤,那眼神,是千寻,他可以肯定这个小女孩是千寻。
千寻怎么会变成了小孩子,她不是正在解毒吗?
斯纬诛想开口,却发现他喊出來的声音被淹沒在周围的人潮中,他开始着急了,想挤开人群走过去,身体却被人群越挤越远,那扇大门正在渐渐的闭合。
他想伸出手去抓住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抓不到。
“不要…”
斯纬诛猛然的张开眼睛,哪里还有什么吵杂的声音,他是在屋外睡着了。
外面的雪簌簌的落着,很多雪都积在了他身上,怪不得他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冷意,原來是下雪了。
刚才那个一定是做梦吧!
他记得在梦里,他看着那扇门的时候,看到了将军府三个大字,而且梦里那个牵着小千寻的小丫鬟,他也见过。
好像是千寻在将军府里的贴身丫鬟,叫露草,他记得那个丫鬟曾经亲自将千寻要给他的信送到银落殿。
斯纬诛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脑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记忆里会有千寻小时候的事情,他根本不记得小的时候有见过千寻,那么特别的女孩,见过一定记得得才对。
可是?他却一定印象也沒有。
这个真的是梦吗?
斯纬诛站起來,抖落落在他衣服上的积雪,紧闭的门依旧沒有打开,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來,白雪在月的映照之下翩翩起舞,像极了夜中的白雪精灵。
想到千寻就隔着一道门,在等他,慌乱的心就莫名的安定了下來。
“千寻,不管多久,我都会一直等你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等我的!”
听到这声音,斯纬诛猛然的抬起头,便看到千寻一脸微笑的站在他面前。
斯纬诛不可置信的张大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她。
千寻噘起小嘴:“傻瓜,发什么傻,你不认识我了呢?”
“千寻…”
斯纬诛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心脏那一刻如雷般鼓动起來,激动兴奋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再也控制不住。
“嗯!”
轻轻的应完一声后,她笑了,很开心很灿烂的笑。
那笑像深夜里的火光,照亮了黑夜,让人感受到如沐浴在冬日暖阳般的舒适。
一双冰冷的大手紧紧的抱着她,那么紧,他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用力贪婪的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心猛然的安定了下來。
就是这种味道,这是他的吕氏外戚HTTp://92kS/12105/千寻,不会错的。
千寻摇摇头,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喂,我刚解完了毒,身体很虚弱的耶,你给我轻点…”
“千寻,你真的解完毒了!”
斯纬诛并沒有放开她,不过手上的力道倒是送了不少,他把头埋在她的肩上,像只耍赖的大狗一样蹭着她的脖子。
“当然啊!不过,我现在好饿!”她的声音带着点撒娇,带着点淘气,还伴着点委屈。
斯纬诛发想起,她已经一整天沒有吃饭了,顿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立即道:“我马上就出去找雪鸡回來煮汤给你补补…”
千寻点头:“好…那你快点去,我都快饿死了!”
斯纬诛的身影欢快的消失在雪地里。
他一离开,千寻猛然的跪在地上,双手无力的撑着地板,原本神采奕奕的双眸,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岁。
一只手将她扶了起來。
千寻抬头看着张缪,平静道:“我还能活多久!”
千寻也很意外她还能这么平静的问出这句话來,也许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其实,解毒并沒有成功,她身体里的食心蛊虽然已经引了出來,但是她身体内的毒素已经开始蔓延,用内力也只能逼出三分之一,其余的剧毒已经渗入心脏,再世华佗也难相救。
张缪看着她那张异常苍白的脸,深吸了一口气:“用我给你的药物控制,或许还可以维持到半年!”
或许啊!
那就是说她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也许甚至半年的时候都挨不到了。
“这个消息,不要告诉任何人好不好,帮我保密!”
张缪看她那一脸平静的样子,有些不忍心道:“好,我答应你,你如果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就赶快去完成吧!” 毕竟时间已经不多了。
“未完的心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