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要让我和您一起去侯府的库房?”
睡醒了的庄喜乐容光焕发,兴致勃勃的准备在棋盘上将君老侯爷杀个片甲不留,没想到一进荣和院没有棋局等着让她,而是让她一起去库房挑选贺礼?
“不太好吧?”
哪家会让外人看自家的库房啊,那点子家底儿都没看去了。
“让你去就去,啰嗦。”
君老侯爷斜了她一眼,拄着拐慢吞吞的就要起身出门。
庄喜乐连忙上前搀扶着他,嘴上念叨,“多大点事儿,让人送来不就成了。”
忽然又想起外面的传言,再想想老侯爷忽然如此阔绰,看来是想要整肃侯府内务了。
咦,她脑子又能使了。
见她笑的喜滋滋的样子君老侯爷还以为她能去库房高兴,默默的摇着头,口是心非的丫头。
“君世子去哪里了?”
老侯爷走得慢,两人慢悠悠的走着,闲话家常。
“许是庄子上折腾了。”
“君世子长的那样好看,我瞧着和侯夫人不是很像,君侯爷定是长的玉树临风吧?”
庄喜乐自动带入君元识身披铠甲手握长枪的骑坐在高头大马的上的威武样子,又问:“您怎么不让君世子广平侯府的卫武卒没了,没了就再建呗,只要还能训练兵士,总能再有的。”
他祖父的神焰军就是他祖父一手打造出来的,没有几代相传的底蕴也不差啊。
君老侯爷停下来歇了口气,抬头看着天色,慢慢的问道:“你这丫头还知道这些?新建的真的比之前的更好?”
“那当然。”
庄喜乐掰着手指,“就算那卫武卒现在还在,就算是还在您手上吧,这么些年又没参加过战事,年岁也长了不少,都是些老爷兵了,拿来做什么?”
“如果是散了那更惨,没有不间断的操练,没有粮饷的供应,这么多年无人管束说不定都是去当山匪了,找回来也没用。”
“精锐之所以是精锐是因为他们只用操练、冲锋陷阵,一应的琐碎事皆有人打理,需要自己养活自己的那是散兵游勇。”
要不说养兵烧钱呢,想他祖父总镇西南,他二伯整日里捞银子还不是过的紧巴巴的。
最开始她得知卫武卒的消息很是震惊担忧,觉得是个天一般大的事,后来慢慢的就回过味来,一把锋利的刀尘封多年是否还能削铁如泥?
或许只有见见成色才晓得了。
君老侯爷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眼中思绪翻滚,好一会儿才默默的叹了口气,“这话莫要出去说。”
“知道了。”
若是外人也以为卫武卒找回来也无用想来广平侯府的日子会更难过。
侯府库房的院门口,侯夫人满脸忐忑,悄声问身旁的婆子,“都办妥了?”
婆子点头,“夫人当年的嫁妆还有两箱子,全都摆上去了。”
“好。”
侯夫人心里松了口气,那两箱子的东西是她当年出嫁时母亲准备的,这些年她一直没动,就想着留给自己的闺女做嫁妆。
想到闺女的亲事心里又着急起来,闺女一天天长大,长相和那人越发的像了。
见着君老侯爷走进院门,刚要迎上去的侯夫人还没来得及行礼就看到了庄喜乐,心下肝胆俱裂,喜乐县主怎么也在?
“开门吧。”
君老侯爷淡淡的开口,错过侯夫人慢慢走到库房门口。
婆子哆哆嗦嗦的掏出来钥匙,背后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衣裳。
进门之前,君老侯爷特意对庄喜乐说道:“帮你大哥挑一样。”
庄喜乐看着眼前的场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侯爷要收拾这个侯夫人,既然是这样她就不客气了,“我大哥是您的侄孙子,我大嫂就您侄媳妇了,给您侄媳妇也送一样吧。”
“挑。”
君老侯爷豪气万丈,率先进了库房大门。
一旁的婆子差点没有腿软的摔倒在地,侯夫人更是面色煞白,心里祈求着菩萨保佑莫要让这喜乐县主看出端倪。
庄喜乐在库房里挑挑选选,这里的东西不是落了一层的灰就是干净崭新的很,不管怎么样无一例外没什么太值钱的。
整个库房都透露着一股子寒酸之气。
角落里还堆着一堆的匣子,走过去挑开来看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那是一把三尺长的剑,拔出剑鞘庄喜乐面露惊喜,剑身不知道是用是铸造的散发着凌冽之气,上面的镌刻的菱形花纹清晰可见,剑柄上的暗纹更是精美,双手握起挥舞两下心里欢喜的很。
君老侯爷上前说道:“你这丫头眼睛也毒,这是当年南冀骠骑大将军的佩剑,陨铁铸造吹毛断发,是难得的宝剑。”
从庄喜乐的手里接过来挥舞两下便气喘吁吁,眼中黯然,老了,不行了,挥不动了。
“不如就挑选这把剑吧,我哥哥也会领兵杀敌,有了这把剑想来会更加所向霹雳,这可是您老曾经铁血沙场的见证是荣光,会随时激励着我大哥的。”
庄喜道:“我祖父都没这样的好东西。”
“好!”
君老侯爷霎时又得意了,“让你大哥莫佩上这把剑,莫要坠了老夫当年之勇,杀的那些狗东西屁滚尿流。”
“我一准儿把话给您带到了。”
收起宝剑庄喜乐又四下挑选起来。
侯夫人默默的刚松了口气的心又悬了起来,那剑看起来灰扑扑的不讨喜才保留到了现在,好在没有被动。
半晌后庄喜乐的话让她后背的汗一下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