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苑倒底发生了何事?”
凤鸣宫内皇太后只觉得额内疼的厉害,偏一早上整个宫里虎啸狼吼声响个不停,已经有几个宫人吓到打碎了茶盏。
得了消息的嬷嬷忙上前回禀道:
“自打喜乐县主的惊鸟去了兽苑,那兽苑里原本关着的老虎野狼就兴奋不已,负责兽苑的王公公去问过喜乐县主,说是叫上一阵子也就停了。”
皇太后一脸不愉,“她人去了何处?”
“逛御花园呢,只是...”
嬷嬷停顿了片刻,“只是喜乐县主看上了永宁公主最喜欢的那盆紫金牡丹,直接让人搬到了偏殿。”
“如此没有规矩。”
嬷嬷试探着问道:“是否要让人去...”
“罢了,她喜欢就让给她吧,你再去挑一盆好给永宁送去。”
嬷嬷斟酌片刻才接着道:“喜乐县主还说想吃烤肉,要在御花园生火烤,说一边吃烤肉一边赏花很美。”
“刚巧皇上带着几位娘娘逛园子,听了喜乐县主这么一说也说好,当即吩咐了御厨开始准备,今日下午就要开始烤。”
“啪!”
皇太后愤而拍案,茶盏里的茶水溅了出来,不仅溅湿了她的衣袖也溅上了她的手背。
“太后娘娘,茶水还烫着呢。”
嬷嬷紧张的上前收拾,皇太后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眼底怒气翻滚,“简直无法无天。”
“娘娘息怒。”
皇太后揉着额头,瞳孔微缩,接过嬷嬷重新准备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两日就闹出这么多事,她要一直住下去哀家看这皇宫也要被她给拆了,这是打量哀家动不得她?”
嬷嬷小心的劝慰道:“奴婢听闻喜乐县主今京时候带着贴身护卫二十人,仆从十几人,其余护卫不下百人,队伍很是浩浩荡荡,想来是在家中是极为受宠,有些娇纵些也是正常,您不必为此生气。”
“再说她一个小丫头能闹出多大的事来,回头找了嬷嬷去教导一二便可。”
此时殿外有内侍前来,恭敬的递上信函,“启禀太后娘娘,西康郡王有书信送来,皇上让奴才送来给太后娘娘过目。”
“呈上来。”
嬷嬷展开信纸呈到皇太后面前,待看清楚上面的内容闭上眼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信是西康郡王亲手所书,话里话外的说庄喜乐那丫头在家被娇惯的厉害了些,还请她看在庄家为大厉镇守边陲二十年的份儿上宽容一二莫要逼着她学规矩,若是惹了太后不耐只管送回西南便是,他庄氏一族必定为大厉尽心尽力。
“啪!”
描兰花瓷的茶盏被扫落在地,直直地摔在了华贵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伺候的宫人呼啦啦跪了一地,屋子瞬间一冷,彷佛瞬间入冬。
皇太后忽然有些后悔不该接了那丫头来,凭白给自己找不痛快。
西康郡王的书信里全是威胁,她若真动了那丫头还不知道要怎么闹。
此时在宫里四处逛了一圈的庄喜乐哼着小曲儿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看着远处正在搭建烤肉架子的宫人,手里还把玩着一支开的正艳的月季。
眼里透露着狡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时,御花园热闹起来,一群身穿锦袍的公子说笑着在远处停下,目光看向正在搭的烤肉架子很是不解。
“这些人是谁?”
庄喜乐懒洋洋的扔掉手里的月季站了起来,正好迎上了那些打量的眼神。
有宫女连忙回道:“回县主,是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下学了,身旁是他们的伴读。”
庄喜乐看着那些几个皇子嘴角微抽,这三位皇子一个穿紫,一个着蓝灰,还有一个灰金面料上绣着一株兰花,也不晓得这京都的男子是不是都穿成这个鬼样子,看了眼睛疼。
华容补充了一句,“大皇子和永宁公主乃是一母同胞。”
庄喜乐眼睛一亮,一母同胞好啊,不晓得这位当兄长会不会站出来给妹妹出气,有些期待。
身穿紫色锦袍的大皇子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庄喜乐,神色中透着一丝新兴味,“可是西康郡王府上的喜乐县主?”
庄喜乐眉头微挑,她很不喜欢大皇子眼中那种挑选货物的目光,透着算计。
忽然嘴角微勾,笑眯眯的点了头,福了一礼,“见过三位皇子,三位皇子可是刚下学?”
大皇子在一旁坐下,“听闻喜乐县主有的贴身侍卫是一头猛虎,怎么没瞧见?”
庄喜乐笑问:“惊鸟去了兽苑,大皇子今日上午没有听到呼啸声?”
“原来是它,倒是有气势,怪不得能将永宁吓病。”
永宁公主自觉昨日过于狼狈,又被禁足,面子上挂不住今日一早就称了病,理由自然是被吓到了。
庄喜乐眼神怪异,欲言又止,“这事大皇子也知道了?”
大皇子不屑的给了她一眼神,彷佛看痴儿一般,“永宁被你养的畜生吓病了,我作为亲兄长自然晓得。”
庄喜乐在一旁坐了下来,幽幽的叹了口气,“原以为永宁公主被吓的吐了自己一身后又被禁足,这消息是不会传出来的,没想到连大皇子都晓得了。”
亭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三皇子和四皇子一脸玩味,身后几个伴读脸上也满是惊讶。
公主吐了自己一身虽说不雅,但永宁公主是谁,那是太后的心尖子,被一个县主的养的畜生吓到如此狼狈居然还被禁足,不得不让人多想。
且着县主不仅无事还有闲情逸致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