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付家被你给拆了?”
御书房,皇帝翻看着手里的折子眼皮也没抬,祝御史冷不丁的对上庄喜乐的眼睛霎时避开了。
一旁还站着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一脸愤慨。
庄喜乐老神在在的点头,“拆了。”
皇帝放下折子抬起眼皮,“付家的人在哪里?”
“在付家。”
“啪!“
皇帝一巴掌排在御案上,“你把房子拆了把人依旧关在里面?简直胡闹!”
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颤颤巍巍的跪下,老泪纵横,道:“皇上,老臣的妹子就是内宅妇人,一辈子也没行差踏错过,老了还要受这样的委屈,老臣...”
“皇上,微臣的妹子就算有不妥之处自有律法有族法发落她,何至于受了喜乐县主的私刑,房子塌了那一屋子的女眷还不知道要作何安置,喜乐县主仗势欺人目无法纪,这是要逼死付家一家子人,求皇上做主。”
这两人一个是庄老太太的兄长,早已经致仕的中大夫;一位是付大夫人的兄长,从四品文官。
“皇上,喜乐县主私拆他人房舍且命其护卫进门肆意搜罗和抄家无异,眼下京都人人都在传喜乐县主依仗其祖父西康郡王的权势目无王法,任凭其心意形行事,皆是人人自危,就怕不经意间得罪了喜乐县主不得善终。”
祝御史刚正不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皇帝瞪着庄喜乐,“你如何说?”
“皇上,围了付家拆了他们的房子这些都是臣女干的,事后要怎么处罚臣女都认。”
“但是...”
庄喜乐看着那位花白头发的老头,道:“这位老大人说庄太夫人从未行差踏错,这一点臣女不认。”
“黄口小儿信口胡说!”
那老大人抬起头一双眼睛锐利的落在庄喜乐身上,“你若今日拿不出可信服的话来就算你祖父在这里老夫也要找他要个明白。”
庄喜乐哼了一声,“本县主今日就让你明明白白。”
说完对着皇帝屈膝一礼,“启禀皇上,臣女因曾祖母病情加重私心想要发泄便命人拆了付家,可臣女的人却在付家付大人夫妻二人的卧房和付老夫人的卧房发现了大量的僭越之物。”
“那些物品件件精品,好些打着‘御赐’二字,皆不是该出现在付家的东西。”
皇帝震怒,“此话当真?”
“臣女不敢期满,已将物品全数带了过来。”
庄喜乐朝王公公点头,“烦请王公公让人抬上来。”
地上跪着的两人心下大惊,他们匆忙的托了人进宫面圣就是知道付家经不住搜检,虽说嫁出去的姑娘犯了事娘家也会跟着没脸,甚至还会影响小辈的亲事,但比起那些私藏之物些许的名声又变的不重要了。
祝大人冷汗津津,想到还摆放在自家书房里的那副字画心里后悔不迭,忽的对上庄喜乐似笑非笑的眼神觉得喘不过气。
一直没有说话的左相面色微凝,脑子里飞快的各方盘算。
王公公领着人抬进来两大口箱子,打开来看最上面就是那柄华贵的宝剑。
“这是...”
王公公面色微惊,连忙捧起宝剑呈到皇帝的面前。
在场还有几位老大人一看那宝剑面试皆是震惊之色,年迈的袁阁老着急忙慌的上前,颤抖着声音道:“这是...这是宏远的剑。”
广平侯字宏远,袁阁老的门生,是以袁阁老一看到这剑便是心酸难耐。
皇帝面色沉的滴水,冷声道:“广平侯继承爵位那日先帝御赐了这把宝剑,此后听闻广平侯对此剑甚为爱惜,一直在自己的卧房。”
“是,是的。”
袁阁老红了眼圈,颤声道:“那小子常说日日看着这柄剑就能勉励自己保家卫国护卫广平侯府荣耀...”
“这剑如何去了付坤的卧房?”
王公公将袁阁老搀扶到一旁,皇帝也不用人一一呈上这些物品,径直走到箱子处一看顿时一股风雨欲来之势席卷了御书房。
付大夫人的兄长慌了,“皇上,这其中定然有误会,谁都知道付家女嫁入了广平侯府,说不得是君老侯爷赠送也不一定。”
庄老太太的兄长也慌了,听这名一说连忙附和,“姻亲间相互赠与也是有的,付家人也只是收藏并未拿出来,可见也知道其贵重,许是君老侯爷赠与不好推脱罢了。”
“放屁!”
庄喜乐爆了粗口,“广平侯府几代荣耀深受皇恩能不知道什么能送什么不能送?你们的当那是腿上的泥点子还没洗干净的暴发户,一朝得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谁不知道这些年君老侯爷缠绵病榻早已不理事,广平侯夫人没了丈夫,府中又没了顶梁柱心中凄惶之下还不是由着娘家的人予取予求。”
“若非如此她有几个胆子敢把御赐之物随意送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君老侯爷病糊涂了要送他们,什么敢收什么不敢收不知道?”
庄喜乐咄咄逼人,两人跪在地上苦涩连连,早知如此...哎...
此事,有内侍通禀,“启禀皇上,君老侯爷求见。”
“宣!”
皇帝端起茶盏猛喝一口坐回了御案后,抬眼看着君元识搀扶着君老侯爷颤颤巍巍的进来。
端看那样子好似随意要倒下一般,面上早没了正常人的血色,庄喜乐嘴角微抖,也不知道昨晚自己见的那个略有精神的老头是谁。
“老...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