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这一夜从庄府的夜宴开始,又在恩国公府群蛇乱舞的混乱中落幕,各有各的热闹。
此热闹又和彼热闹不同。
凌辉院里姑娘们叽叽喳喳的谈笑声渐弱,云层不知道何时遮挡了月亮,夜幕彻底黑了下来。
庄喜乐躺在被窝里听着贺薇的熟睡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嘴角慢慢的勾起了起来,皇太后那青龙入宅的祥瑞变成了大凶之兆,真是...‘可惜’了。
次日晨光破晓,阳光拨开云层洒下万道霞光,京都城又再次热闹了起来。
“卖瓜呢~又香又甜的香瓜~今年最后的一茬~吃香瓜呢~”
街上卖菜卖瓜果的人又吆喝了起来,百姓们挑着瓜买着菜不时的交头窃耳,昨夜恩国公府群蛇乱舞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又给大家添了一份谈资。
“老夫就说那样多的蛇进门还在祠堂里不走能是什么好事,青龙入宅也不是这么个入法,分明就是想要抢夺府地坏了气运,乃是大凶之兆。”
卖菜的小伙子说道:“还是您老说的对,听说那蛇花花绿绿的看着就渗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吉祥物。”
菜市里说的热闹,酒肆茶楼更是谈论的肆无忌惮,有学子说道:“事出有异必定有妖,此事处处透着古怪。”
“这日子一天冷过一日,那蛇大热天的不出来凉快凉快这都冷了还出来,一出来就是毒蛇横行,必定是恩国公府做了什么触怒了祖宗。”
“能是什么,就单一项牝鸡司晨就得天怒人怨。”
这些学子义愤填膺,当初皇子都成年了皇上依然还没有亲政,这样让天下人嗤笑的事简直闻所未闻,若不是前几个月朝中老臣强逼,那妇人怕是还坐在金銮殿后的帘子里。
“听闻那人依然贼心不死,命手下的人四下活动,那人可是恩国公府的人。”
‘那人’自然指的是皇太后,众人纷纷点头,这宫里阴盛阳衰难怪有了上天警示之举。
“恩国公府早前说青龙入宅是为祥瑞,眼下看来实为凶兆,恩国公没有实权,一门当中唯有那位最为尊贵,看来此番警示必定所指就是那位。”
学子们都有一腔为民请命,为天下先的热血,事情发展成这样他们必然不能坐视不理,义愤填膺之下纷纷奔走相告,誓要让皇太后给天下臣民一个说法。
民间如此,朝堂亦是如此,朝臣纷纷谏言此番恩国公府的异象事出有妖,左相眉头紧锁,心里觉得此事必定是有人冲着皇太后来的,一时间又捋不清头绪。
面对朝臣们的谏言左相只能疲于应对,可天象异事之说本就微妙,恩国公这事实在不能归结于意外或者是偶发的事,那样多的蛇哪里不去偏偏全都进了恩国公府,还是祠堂。
“皇上,微臣以为此事必定是有人蓄意为之,若非如此那些蛇是从何而来?”
“必定有人想要加害恩国公,想要加害太后娘娘。”
荣国公瞥了他一眼,道:“老臣命人查探过各处城门均无有人运蛇进城的事,那样的多的蛇若是夹带进城必定不行,若是打量进城看守城门的侍卫不可能没有发现。”
蛇不是从外面来的,那是从哪里来的?
左相据理力争,“人有人道,蛇有蛇道,谁又能说那些蛇都是从城门口进来的?”
武国公冷哼,“左相的意思的是那些蛇走蛇道去了恩国公府,谁有这个本事让让它们老老实实听话?”
左相当即反驳,“天下奇人异仕甚多,难保不会有能驱蛇之人操控了这些蛇。”
“驱使大量的蛇群?”
武国公朝皇帝拱手道:“皇上,臣闻所未闻。”
皇帝看着下面的人互相争辩,心里十分痛快,在他的眼里,不管这些蛇有没有人驱使,都必须是天降警示,没有第二种可能。
“武国公所言极是,奇人异仕话本子里居多,微臣也不成见过。”
“臣附议!”
“臣附议!”
皇上一派的都晓得这是个天大的机会,他们可以趁此良机将皇太后的人全部驱逐去朝堂,那些腾出来的位置完全可以安插上自己的人手。
左相见大势已去依然不死心,心中一动就站了出来,道:“微臣听闻西南蛮夷众多,那些蛮夷大多住在山里,连老虎都能驱使又如何驱使不了蛇,此事喜乐县主或许能说个一二。”
闻此庄良正直接就站了出来,躬身道:“启禀皇上,喜乐县主来自西南不假,若说能驱使老虎却是当不得真,驱使蛇那更是不可能。”
原本是灵机一动的拖延之词,左相此刻越发觉得就是这样,以为抓住了机会便开始咄咄相逼,“庄侍郎,喜乐县主莫非没有养老虎?朝中谁人不知道喜乐县主的老虎无需关到笼子,任由其在府中行走从不伤人。”
庄良正心里微沉,这左相莫不是还以为庄府还是以前的庄府不成?
“皇上,喜乐县主的养着的惊鸟乃是从小就养在身边,自然是听话的,惊鸟是虎王这谁都知道,虎王震慑群虎也是寻常,前些日子喜乐县主得了几头猛虎送了出去,出门皆是由惊鸟陪同,在府中也是关在小院里,说起来喜乐县主也就能驱使惊鸟。”
钦侯跟着就站了出来,“庄侍郎所言为真,那些新来的老虎喜乐县主都是要惊鸟陪同才是去看,想来是不能驱使的。”
“臣府中也有喜乐县主送来的虎,喜乐县主也言那些虎野性未驯,需得惊鸟震慑才成,从不单独见那些虎。”
武国公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