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霞光万道。
枝头喜鹊喳喳的叫,今日是庄云舒出嫁的日子。
一大早府中的女眷全都挤在了庄云舒的屋子里,已经进门半个月的新媳妇比早前泰然许多,几人站在庄云舒面前红着脸说这自己的经验。
庄云灵几个目光囧囧的听着。
很快就有相熟的人家登门,大多都带着府中的姑娘,这一次庄云灵和庄喜乐轻松了许多,毕竟府中可是多了八个嫂嫂。
王家比昨日还要热闹,大红灯笼和红绸缎从院子里一路挂到了门外的巷子里,大门大开一派喜气洋洋,王冲更是一身大红色的吉服红光满面。
这人生三大喜事,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今日没有比他更为得意之人。
庄府更是门庭若市,那些早就准备的人家早早的就带着贺礼上了门,来者是客总是要往里迎,登门之人不绝,颇有一种今日依然是庄府娶媳的架势。
大喜的日子,庄郡王和庄豫东兄弟两个坐在书房里下棋,丝毫不管外面忙成了什么样子。
庄郡王落子,意有所指的说道:“棋局要乱了。”
庄豫东本不是对手也无心棋局,抬起眼皮,道:“老太太就是这些时候了,到时候府中大门紧闭全数闭门不出,想来无虞。”
庄郡王随之放下了棋子,叹了口气,“庄府因我而兴盛却也会因我而陷入危局,棋局将乱西南自然不能偏安一隅必会有所牵连,到时候这一大家子怕是会如履薄冰。”
庄豫东心下一怔,压低了声音,“当真要乱了?”
庄郡王毫不迟疑的点了头。
远安王原就是先帝属意的储君人选,本人又有大才且胸怀天下,如今这番局面就算他想要求稳手下的那几个将领也会不遗余力的推动此事。
又因独子被迫诈死,这事总要有真相大白之日,未免夜长梦多只怕眼下已经在筹备了。
依着眼下朝中的局面,各方起义只怕也是早晚的事,若是远安王能抢得先机也能少些动乱。
庄豫东站了起来在房来回踱步,片刻后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坐了下来,“你不该回来的,尽快回西南。”
若真乱了,手握兵权的庄郡王只怕会面临各方的压力,此刻人在京都兵权在外,为保西南不乱只怕不会被轻易的放回西南。
“我一去西南数十年未曾在母亲身边尽孝,这个时候总也要在母亲身边,总不能让她老人家带着遗憾离开。”
“母亲挂念我一生,作为人子便让我陪她最后一程吧。”
庄豫东叹了口气,“你既已下了决心,往后不管是好是坏咱们兄弟两个就一起走下去。”
“大哥还是这般宽容待我。”
“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兄弟不说其他。”
庄郡王低头看着棋盘上的棋局,手里的子随意的落下,“大哥,我想让庄府的门第更上一层。
“如何说?”
“附耳过来。”
庄豫东目光微凝忙近前两步,随着庄郡王的一阵低语,庄豫东不由的睁大了眼睛,眼中一片惊涛骇浪。
窗外一阵风吹过,院中的树叶打着旋儿从枝头落下,铺在地上金黄一片。
庄喜房里的气氛冷凝中又带着些许的躁动,静谧无声。
“伯祖父、祖父,吉时要到了一会儿花轿都该来了,出来啦。”
庄喜乐全然不管两人此刻的心情,喜滋滋的上前一手拉着一人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前院里热闹非常,不少官员嘴上说的喜庆的话眼睛却不时瞟向院门的方向,须臾人群一阵躁动,庄郡王兄弟两人搀扶着老太太过来了。
“下官见过西康郡王。”
“庄太夫人安好~”
众人纷纷向庄郡王见礼,嘴上还不停的夸赞着老太太福泽深厚等等。
待老太太落座后,庄郡王朝众人随意的抱拳,“多年不见,各位大人安好?”
“多谢郡王惦记,我等身处京都一切安好,郡王总镇西南劳苦功高乃是我等勉励自身之典范,郡王辛苦!”
“是啊,有耐郡王震慑边陲我等才能在京都如此安稳,微臣多谢郡王。”
“......”
“......”
府中儿郎就站在远处,看着平日那些眼高于顶的大人对着二祖父毕恭毕敬,心下思绪翻涌,相互眼神交汇后眼中有了坚定之色。
庄府的小子们守在门外,远远的就有人回来禀报,“来了,新郎官来了。”
“快通知进去,都准备好了,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接走大姐姐。”
都说庄府儿郎多今日来府中看热闹的人算是见识到了,大大小小二三十个小子,再加上亲戚家的上去凑热闹抢红封的,算起来不下五十之数。
饶是王冲做好了准备也被折腾出了一身的汗,要不是庄大夫人怕耽误了吉时发了话他真得有可能进不了大门。
好不容易过关斩将来到了内院的门口,院门后以庄喜乐为首的姑娘正一个个叉着小腰等着她。
王冲嘴角微抽,连忙拱手作揖,“今日大喜,还请姑奶奶们手下留情。”
“对对,新郎官儿今日准备姑奶奶们准备了大大的红封,姑奶奶们瞧他今日最得意就饶了他。”
王家跟着过来帮手的儿郎连忙上前给姑娘们送上了一个个大大的红封。
庄云灵瞧着他衣衫都有些乱了有些不忍心在这么折腾他,万一给折腾的火了岂不是不美。
“你就给作一首催妆诗,做好了我们就放你进去。”
庄喜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