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鸡肚子里放些碾碎的茱萸吧。”
“主子,香料清洗干净了,不如煮两个鸡蛋塞到鸡肚子里?”
负责打下手的华蓉十分积极,挽起袖子拿着小竹签不停的戳着鸡皮,主子让她弄两只鸡,她自作主张的又加了两只,心里正美的冒泡。
庄喜乐在茅草棚里熬制卤水,这鸡用卤水卤到半熟在捞起来晾一晾刷上蜂蜜放到油锅里面炸,炸的鸡皮金黄酥脆的时候再次放进卤汁里焖煮一炷香的功夫便会香嫩脱骨。
这法子可是珍珠教给她的,珍珠的原本的法子到油炸就结束了,她娘担心她吃了燥火便想着回到卤汁里面再次焖煮,谁知道焖煮后更加的鲜香焦黄唇齿留香,这法子也就在西南流传了开来。
听了华蓉的话笑道:“多煮一些鸡蛋剥了壳放到卤汁里一起卤,然后炸成虎皮样再卤也好吃。”
“平玉还说四只鸡太多了,依我看还是少了些,可惜锅煮不下了。”
看着对面搭了个灶熬粥的岁丰、岁吉,华容撇了撇嘴,君世子吩咐两人熬粥莫不是看不上她家主子的手艺?
要知道她家主子难得下厨,这手艺可不是谁都有机会一饱口福的。
大锅里很快有香味散了出来,庄喜乐拿过大盖子盖上就走出了棚子,这大热天的在锅边呆着实在不好受。
摸出帕子擦着汗就进了正屋,这里的茅草屋子看着简陋里面却是另有乾坤,木地板罗汉桌,纱帐小几一应俱全,屋檐下还安置了美人榻,卧在上面园中的美景一览无余。
君元识坐下檐下的竹椅上摇着扇子,见了庄喜乐过来下意识的将手里的扇子递了过去。
庄喜乐自然的接过摇着在一旁坐下,“可惜那柚子树不够大,若是再大些就能遮挡些太阳。”
她的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忽然转过脸来,“君世子,我瞧着你这园子的果子一年四季都有,都是如何处理的?”
那张神采奕奕的小脸撞入君元识的眼眸,君元识心下微乱,有些僵硬的抬眼看向柚子树胡乱的说道:“皆是赠与亲友了。”
端了锅子过来的岁丰脚下微顿又连忙走过,这园子的果子他家公子是看的顺眼就做了果脯,看不顺眼的任其在树上烂掉化作了肥,什么时候送过亲友?
除了武国公府上的清世子,他家世子哪里来的亲友?
庄喜乐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我与君世子已有三面之缘分,眼下又做了邻居,一起摘过葡萄一起吃了鸡,也算是朋友了。”
说着将坐着的小凳子往君元识的身旁移了移,用扇子指着远处的一片桃树,“那些蜜桃留不住了,再不吃掉就该要坏了。”
她早盯上了那片小桃林,上面的蜜桃个大又红,有些还掉到地上坏掉了看着就可惜。
君元识嘴角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只得安慰自己他种下这园子的果子本意也不是为了吃,只是喜好从抽芽、开花、挂果到成熟的过程,左右最后也是要烂掉便给她些吧。
“晚些时候给小县主带些回去。”
“恩,多谢君世子。”
庄喜乐笑眯眯的点头,她觉得再给她一些功夫,这园子里的果子就都是她的了。
“主子,鸡熟了。”
一盏茶后华蓉喜滋滋的扭头招呼,一双眼珠子恨不得掉到锅里去。
“来了。”
葡萄不顶饿,在满院子的香味刺激下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华蓉将鸡捞出来放到一旁用扇子扇着,庄喜乐细细的在赏花刷上了蜂蜜,起锅烧油后开始将热油浇了上去,等到鸡皮酥脆更添香味再次放回了卤汁里焖着。
嘴里感叹着想吃点好的真不容易。
惦记脚尖往园子外面看去,午时的庄子除了金黄的麦浪一个人影也没有,嘴里念叨:“平玉怎么还没过来?是平开还没回来?”
华蓉往灶眼里添了木柴,只觉得锅子里的传来的香味更加的浓郁了,站起来打量一眼笑道:“平开跟着王先生办地契还要接收庄子里那些人的卖身契,怕是要晚些回来。”
王元十分的干脆,不仅是将地买了连带着打理庄子的下人一并转手,平开瞧着那管事还不错也就答应了下来,也免得后面再找人。
日头越发的毒辣,等到锅里的鸡已经焖煮的散发出诱人至极的香味还未见到两人过来庄喜乐便吩咐开饭。
早就等不及的华容赶忙揭开了盖子,那香味扑鼻而起更加的诱人了。
刚一出锅正在摆饭的岁丰和岁吉忍不住伸长脖子看着,悄悄的咽了咽喉咙。
这时田埂上两匹马一前一后飞速而来,马蹄卷起尘土飞扬。
华蓉见了笑道:“这两人怕是算好了的,不揭锅盖还就不来了。”
说着就喜滋滋的拿着大盘子去盛鸡,心里盘算主子和君世子一只,岁丰和岁吉一只,剩下的两只就归了她和平玉平开三人。
“你们两个快些洗手用饭了。”
见两人进来,高兴的提高了嗓门招呼着。
平玉平开小跑着而来,在庄喜乐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主子,那庄子出意外了。”
庄喜乐刚端着粥喝了一口,乍一听闻有些好奇,“是王先生反悔还是衙门为难?”
平开道:“婢子随王先生前往府衙办理地契,王先生回府拿地契后就反悔了。”
庄喜乐挑眉,“可知道发生了何事?”
平开回道:“上午恩国公府上的柳二公子的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