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的担忧与焦急在见到泪汪汪的男孩儿的瞬间散了大半,来不及追问或苛责,怀里已经多了具软软的小身板,硬是将夏木荣想说想问的全部赌了个彻底,能做的也只是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宝贝。
每天远远的就能看到乖乖守在屋前迎接他回家的言言,即使夏木荣没有刻意去感受,依旧能察觉到自己的心境的改变。因为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回家就真的变成了“回家”,再累也不觉得辛苦。这里就是他的家。
可是大半个小时前,在打开大门依旧没能见到言言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夏木荣是心慌的。在里里外外找了个遍的情况下依旧不见言言的踪影后,夏木荣的脑子里空白了几秒,仿佛不明白每天都乖乖等着他回来的男孩儿怎么就不见了。
加快脚步在周围寻找起来,他想着,或许是言言太无聊了难得调皮了一回,指不定正躲在哪里偷笑着等着他找到他呢。他忍不棕想着言言最近的行为和情绪,试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然后便陷入了自责。
自责着自己的疏忽。
这些天他似乎都没能好好地跟言言聊上几句,匆匆回来,匆匆休息,匆匆出门。他在为两人的学费忙碌着,所以这一切在他看来都理所当然。
但却忘了,那么长那么长的时间里,他的男孩儿都是一个人在家里等着的,一天又一天。
明明寂寞,明明孤单。
明明最怕寂寞,明明最怕孤单。
可是他每次回来,远远看到的总是一张神采飞扬的笑脸。
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不应该后,夏木荣忍不住皱眉。
这是……他的宝贝,怎么可以忽视。
“哥哥,呜呜呜……哥哥,脚疼的,脚疼!”
穷金主的力道勒得他生疼,认定穷金主是在生他的气,为免受到教训,娇少爷先一步卖起了可怜。边抽泣着边蹭着穷金主宽厚的胸膛,不忘可怜兮兮地抬起受伤的右脚,娇少爷拼命挤着眼泪,虎得夏木荣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言言乖,不疼了不疼了,哥哥看看,乖。”夏木荣半蹲着,娇少爷乖乖坐在蹲着的穷金主腿上,一手揽着穷金主的脖子,一手指着自己泛红泛肿的脚踝,“哥,呜,你看,都肿了,轻轻一碰都好疼的。”
夏木荣自然看到了,正是因为看到了,才更加心疼。言言本来就比一般孝儿娇贵,怎么现在还给整成了这副模样,鞋子不能再穿了,夏木荣脱下言言的鞋,宽大的手掌托着男孩儿白皙的脚,没敢碰那处红肿。
“没事儿,言言是男子汉,这点疼能忍住的对不对?哥哥背你回家,然后给你擦药好不好?”边安慰着边背对着言言蹲下,夏木荣拍拍男孩儿的屁股,示意他上来。
脸色微微红了红,娇少爷一脸幸福地趴了上去。唔,真好,不但没被责骂,还能享受这一点呃待遇。呃,怎么办,他哭不出来了,待会儿回到家怎么办。
走了没两步,苦恼又甜蜜的娇少爷终于想起了正事儿,赶紧凑在穷金主耳边急急叫停,“哥,箱子,我的箱子。”
夏木荣停步,一回头就看见不远处被主人丢在一边的拖箱,“哪儿来的?”
“我家,下午我回家了。”宣言丝毫没觉得不妥,说完还有点儿小忧伤,脑袋搭在穷金主肩上,却不再是真的伤心了。回到了信任的人身边,整个人边安定了下来,因为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不会被抛弃的。
夏木荣的表情僵硬了几分,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回家?言言是他的,怎么会回家?回哪个家?在哪里的家?言言他……要离开他吗?言言……还有亲人?
如果是真的话,他应该为言言感到高兴的。但夏木荣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思绪混乱地回到房里,夏木荣看着言言宝贝似的坐在地上翻腾着拖箱,然后捧着个金猪似的东西献宝一样奔到他身前蹲下,一手搭在他膝上,一手举着金猪,雀跃不已,“哥,打开看看,快点快点!”
兴奋的男孩儿催促着,这是他的财宝,现在,他要献给他的哥哥。
即使心绪未定,夏木荣仍然无法拒绝,亲了亲男孩儿的额头,怕地上凉,拉起男孩儿坐在了自己腿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这样亲密的举动都变得这么自然,夏叔只看过一次就连连称奇。木头只比言言大三岁,那这么个宠爱劲儿都快赶得上爸爸宠儿子了,这叫什么事儿。
娇少爷缩在穷金主怀里,小腿悠闲地晃悠着,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满心满眼都在期待着看到穷金主惊喜的神情,跟下午那个呆呆地坐着抹眼泪的男孩儿简直判若两人,哪里还能见到半分忧伤。
夏木荣一惊,“言言,这么多钱哪儿来的?”
这是存钱罐没错,但却不是他印象中的一枚枚硬币,而是一张张崭新的百元纸币。这……
夏木荣的脸色严肃起来,却在见到男孩儿眼里的期待时瞬间柔和了几分,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夏木荣不愿承认,在害怕言言会离开的现在,他竟然本能地想要讨好言言。
“我存的,厉害不?”娇少爷得意洋洋地挺起了小胸膛,现在起,他可是有钱人了。哎,真笨,怎么一开始没想到这个呢。唔,好吧,要不是头脑发热为了推销一床棉絮鼓起勇气跑到了家门口,他是怎么都不可能回家一趟的,他不敢。
现在么,娇少爷觉得,值!
亲了亲发呆的穷金主的唇,娇少爷满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