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无聊地翻着一份报纸,隔不了几分钟,宣言就会向门口处张望。已经过了六点了,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周围的铺子关了大半,想了想,宣言边动手收拾小店铺边等着哥哥,等他收拾好了哥哥还没回来的话,他就去找哥哥。
动作顿了顿,宣言微微皱眉,莫名的不安感在心头涌动。可是能出什么事儿?哥哥不过是去五楼弱而已,虽然弱最多只需要二十分钟,而距离哥哥离开,已经过了三十二分钟了,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手上的动作却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背过身的宣言没有看到,他的店铺门口多了两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咣当”一声巨响,宣言猛然转身,店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死死关上。瞬间,密闭的空间里火光窜动,竟是有人在店铺内点了一把火。
服装店里最不缺的就是可燃物,一时之间,宣言有些头脑发蒙。突如其来的火光之灾没有让他有种果然如此的了然感,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大。
瞬间燃起的浓烟呛得人阵阵咳嗽,宣言回过神来,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个时候还在想些有的没的,他这是在找死么。立刻拧开一大捅饮用水向火源处撒去,宣言庆幸刚刚自己有整理店铺,很巧的,扔进来的一团火种恰巧落在了被他收拾过的墙角处,只堆积了一些塑料袋,周围并没有放置什么衣物。但任由火种这么烧下去肯定还是会出问题的。
估计行凶的人为了烧他个措手不及,自己都没看清楚,火种一扔就拉下了拉门吧。一大桶饮用水撒下去,火种基本被扑灭,剩下的一点火苗,宣言顺手抄起一个铁盆扣了上去,那是夏叔用来洗脸的。
总算是有惊无险,宣言擦擦额上的汗,趴在地上咳嗽了好长一会儿才缓了过来。踢了踢水桶,宣言扯了扯嘴角,回头他得跟夏叔说,看吧,有时候他的娇气还能救命呢。嗯,还要亲亲他家夏木头,这纯净水买得值啊,家里也就只有夏木头惯着他,想喝什么买什么了。
令人郁闷的是,头发被窜起的火苗烧焦了一小撮,右手小拇指也被烧得起了几个泡。独自一人经历了劫难,红着眼眶的娇少爷扁扁嘴,麻溜地爬起来狠命地砸门求助,“外面有人吗?帮我开个门,有人吗?外面有人吗……”
隐约有什么声音传来,娇少爷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下拉式的蓝色铁门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娇少爷瞬间警觉起来,门外的不一定是好心人,更有可能是放火的人。抹了抹脸,娇少爷左找右找,没找出个称手的武器,只能凑合着拿了把椅子举过头顶。
一下一下的砸锁声传来,强而有力的节奏感听得宣言心跳如鼓。手中的椅子已经扔了,他跪在地上趴在门边,声音颤抖,“哥,是你吗哥?怎么不说话,哥你怎么不说话!”
得不到回应的宣言一下一下地砸着铁门,“哥你快说话,我要生气了,快说话啊快点…”依旧得不到回应的宣言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这节奏就是让他觉得很熟悉,没有理由。绝对是哥哥没错,可是哥哥为什么不理他!
一直到铁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宣言都没听到夏木荣的回应。但是,既然哥哥在外面,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宣言片刻都不迟疑地托住铁门,用力往上一推,光线瞬间照进屋内,他看到的却是靠在门边浑身是血的夏木荣。
“哥!”凄厉的叫喊声回荡在无人的走廊里,娇少爷连滚带爬地扑到他哥身边,却半点都不敢碰他。夏木荣勉强地睁开眼,想说什么,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十指都是鲜血,那是刚刚砸门时弄伤的。
他赶到店门外时,只看得到一股股浓烟直往外冒,求助无门,他拿来卡门的石头一下一下用力砸着。额上留下的血进了眼睛里挡住了视线,石头便砸到了手上。钻心的疼痛感传来,但他不能停,他家言言还在里面,万一,万一等不到他砸开锁救他出来怎么办!怎么办?
“呜呜,哥你别怕,言言很厉害的,马上叫人来救你。呜呜,你别怕,对了,能先不流血吗?哥你别流血了,我害怕。呜呜呜……”边哭边哀求着,浑身直哆嗦的娇少爷颤巍巍地掏着手机。
电话一接通,宣言努力地把事情说清楚,虽然他到现在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到了最后一句话时,宣言还是哭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在那个男人面前哭,“宣晨你快点,我哥留了好多血,他会不会死啊?”
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宣言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扔了电话,小心地靠在他哥身边,努力把他哥往自己怀里搂。他不敢动夏木荣,一点都不敢。他觉得他只要稍微动一下他哥,他哥身体里的血就可能流尽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口呢?好大的伤口啊,这是用刀砍的吧。头上也有一道大口子,还在流血呢。宣言一手捂着一道口子,但他只有两只手,忙不过来的。所以他只能张嘴,小心地舔着他哥额上的伤口,即便流出的血怎么都舔不干净。
宣晨赶到时,看到的就是抱着夏木荣机械地舔着他的额头的宣言,满嘴满脸的血迹,而夏木荣,整个已经成了血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宣晨走过去,没敢惊到失了魂的宣言,蹲在他身上轻轻地说哥带着医生来了,让他们看看你家木头好不好?你看,流了这么多血,得先止血的,止好了血就没事了。”
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娇少爷空洞的双眼里才有了一丝神采,像是抓到一个救命稻草般,他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