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啦?”那位曾经审讯过西川美惠的中年警卫向医生询问道。
警务医生立正敬了一个军礼道:“报告科长,西川美惠出现体力透支,器官功能衰竭现象。现已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警卫科长又转过头向警卫林夕问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林夕强忍着泪水说道:“报告科长,我也不知道!”
科长似乎隐约发现了林夕有些奇怪的表情,但并没有说什么,便径直走出了医务室。
警务医生给西川美惠更换了输液瓶后,便出去忙其他事情。房间中只剩下林夕和西川美惠两人。林夕忽然扑到美惠病床前,紧紧地握住美惠的手,强忍了多时的泪水如泉涌出:“美惠,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们一定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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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亥时已入夜,但皇宫太极正殿却灯火通明,文武百官齐聚一堂,乱哄哄地互相讨论着什么。
“皇上驾到!”随着传令太监的一声呼喝,大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文武百官也迅速分列两行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皇帝石琥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颇显老态龙钟地瘫坐到宝座上。
石琥稍微歇息了下,勉强坐正了身躯问道:“反贼梁犊在雍凉二州举兵,现已攻克长安,据报叛军达四十余万,众爱卿可有良策应对?”
堂下又是一阵乱哄哄地商讨声,却没有一人站出来。
齐王石遂看了看众人,颇为自信地行了个礼说道:“父皇不必过于担忧,梁犊叛军虽有四十万之众,但大多为流民组成,其精锐只有十余万的戌卒。而近三十万的流民兵卒其实是叛军最大软肋。叛军粮草不足,我大赵只需派出二十万精锐断其粮道并围困其三个月,叛军必自行瓦解!”
彭城王石尊反驳道:“大皇兄之策却为上策,但你可曾合计过二十万大军出征需调配至少十万民夫运送粮草辎重,而我方粮草供应也非常紧张啊,哼哼哼……”
齐王石遂蔑视地盯了一眼彭城王石尊,向皇帝石琥跪下道:“儿臣愿领军令状,请父皇授我兵符,儿臣定能剿灭叛军!”
石琥眯缝着眼斜视着齐王石遂问道:“那你如何解决粮草问题?”
石遂神秘地笑了笑道:“事关军务机密,儿臣需单独向父皇私下承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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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齐王石遂带着大军凯旋而归,皇帝石琥亲自携文武百官在邺城正阳门外为其举行班师迎接典礼。
齐王府更是多日大摆庆功宴。美铯酒香、莺歌燕舞。
呼延陆举起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石遂面前敬酒道:“谢,谢王爷保举下官连,连升sān_jí,做了四品刑部侍郎。”
同样喝得晕乎乎的齐王石遂摆摆手,又指着呼延陆说道:“你,出了这个‘两腿羊’好计策,大功!大功!本王,今天再赏你一只极品两腿羊!”
石遂打了一个酒嗝,然后定神看了看正在跳舞的歌姬,指着一个身材曼妙,肤色白皙,相貌靓丽的女子命令道:“来人,把她带下去洗干净!稍后给诸位大人助兴!”
年轻女子即惊恐又疑惑地被士兵带出了宴会大厅。石遂、呼延陆及堂下一些将军互相看了几眼,大笑起来。而大部分不明就里的人满脸狐疑。
酒过三巡,厅内依旧莺歌燕舞,觥筹交错。十几个侍女每人端着一盘精致的甗盘美味进来,在每个酒桌前放了一盘。
齐王石遂醉醺醺地说道:“此等人间美味,各位可慢慢品尝!”
呼延陆和一些将军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其他宾客也在品尝后赞不绝口。其中一位文官模样的官员起身行礼问道:“此佳肴,细嫩爽滑,不知是何等上佳食材烹制而成?”
呼延陆嘿嘿一笑道:“就是刚才那曼妙女子的峒体烹制而成的啊!味道不错吧?!”
顿时堂下其中大部分食客,立即呕吐起来,而歌舞声也骤停,舞姬的哭声和一些官兵的狂笑声混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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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不容!天理不容!天理不容!”马丰厚一掌拍烂了彭城王石尊密室中的一个案机。
修成候石敏也双眉紧锁道:“没想到,没想到啊,原来齐王把犯人和民夫无论男女老幼混编成十万人的运输队伍。粮草吃完后,就直接吃人,还取名叫‘两腿羊’,此人太狠了!”
彭城王石尊倒是相对平静地说道:“这个乱世,已是人间地狱,弱肉强食,看来是谁狠,谁才能生存下来。”
修成候石敏接话道:“现在齐王如日中天,我们的夺嫡之路已经又输一程。”
马丰厚猛地站起来说道:“如齐王登极,不仅我们死无葬身之地,恐天下更是民不聊生,如同炼狱!齐王一党,我誓杀之!”
石敏疑虑道:“可具体得想一个对策啊?!”
密室中的三人,陷入了一阵死寂。忽然马丰厚用手拍了自己的脑门道:“哎!我看还是得从明乘一案入手,齐王石遂一定有什么把柄在明乘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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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秋风习习。马丰厚独自在家中后院唉声叹气,思虑万千。一件披风披到了马丰厚的背上,是贵妾:巧倩。
“老爷,如此忧思,所为几何?”巧倩从背后抱着马丰厚,脸庞轻轻贴在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