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马丰厚和韩信这头,自从项羽把咸阳洗劫一空后,为了荣归故里向世人炫耀自己的成就。项羽完全不长远考虑,居然把都城定在了虽然繁华,但是毫无军事屏障地带的:彭城!
韩信高瞻远瞩,多次上书项羽:天下初定,18路诸侯王表面俯首称臣,实际各怀鬼胎,随时有瓜分天下的可能。因此韩信建议定都关中的咸阳,由此可倚仗秦岭等天然屏障,据守关中,俯视天下,进可攻,退可守;另外他特别叮嘱项羽,要小心18路诸侯王中的刘邦。因为,他在随项羽进咸阳后发现,表面上刘邦没有动咸阳的财物甚至宫中美女,但是,却拿走了,关中的地图及户籍民册,可见刘邦其志不小。当然他并不知道拿走户籍民册是马志川出的主意…………
然而,骄横的项羽已觉天下无敌,没有人敢造他的反。常常拿他在巨鹿以两万人马击溃秦军20万的战绩来炫耀。
彭城地处中原,气候适宜,景色迷人。项羽哪能听进韩信之言?加上韩信不时在他的决策上提出相左的建议,他越来越讨厌韩信。一次韩信终于彻底激怒了项羽,要杀了韩信,幸好项伯和马丰厚求情,项羽才把韩信从监军贬成了一名三甲小卒。韩信的命运再次走入人生低谷。幸而,马丰厚平日和军中大小官吏的关系不错,才没有被牵连,仍然当着督军,在项羽面前却再也不是红人了……
韩信成了一名小卒,有志难伸,加上天下初定,暂无战事,又没有什么娱乐爱好,成天无聊透顶,无所事事。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了三个月,见项羽确实没有重新起用他的意思,于是这日来到马丰厚的“丰厚居”。刚一进屋就看见马丰厚在摆弄他的“八卦盘”,于是,笑道:“丰厚兄可否为在下卜上一卦?”
“韩兄要测何事?”马丰厚抚弄着山羊胡须,摇着一把酷似诸葛亮的羽扇,恍若一位世外高人。
“吾今日要考考尔,就请汝测测在下来意何如?”韩信喝了一口温酒。
马丰厚不语,严肃地开始起卦。他把六枚铜钱放入卦盒中,来回摇晃着,嘴中念念有词,闭目半刻。突然倒出铜钱,六枚铜板晃晃悠悠的在卦桌上翻滚着。
“卦象怎讲?”韩信好奇的问道。
“此乃,八八六十四卦之三十三卦:天山逐卦。”
“何如?”韩信凑近看了看卦桌上的铜钱,虽然他看不明白。
马丰厚又抚弄着山羊胡道:“‘逐’有‘逃避’与‘退隐’之意;上卦‘乾卦’代表天,下卦‘艮’代表山。山很想接近天,而‘天’却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可否说明白点?你就直接说我的来意!”韩信对易学不甚了解。
马丰厚忽一转身用羽扇指着韩信道:“汝想离开此地,想来给我辞行!”
韩信大为惊讶,自己一直不相信八卦之类的玄学,几乎没有怎么让马丰厚测过卦。这次都是带着一种玩乐的心态来测,没想到,马丰厚一下测出了自己的心思。
一个人越是在困难的时候,越容易相信玄学,韩信也不例外,于是,赶忙问道:“马丰厚兄,果然了得!果然了得!唉!―――”韩信叹了口气继续道:“罢职三月,无所事事,徒耗光阴,平生所学,一无所用,不如归去!”
马丰厚紧锁眉头,开解道:“韩兄不必如此悲观,吾早就说过你的面相非同一般,贵不可言。如今兴许仅是略受阻碍而已。”
“吾还有前途可言?”韩信摇头道。
“韩兄请看此卦,天山逐卦,天下有山,乃登高望远之象也!”
“汝未欺我?”韩信呆滞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神气。
“未敢妄言!”马丰厚学着电视中的诸葛亮一样用羽扇拍着韩信肩膀道。
“可――可是――”韩信刚有的一丝神气又没了:“可是,如今已过三月仍不见霸王有复用吾之象呀!”
马丰厚又摇着羽扇,抚着胡须,踱步望天道:“天山逐卦,逐乃‘走’之象也!天下之大,韩兄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没有想上吊呀?!”韩信起身跑到马丰厚跟前解释道。
马丰厚一听笑得喘不过气来,他忘记了在秦汉时期还没有‘在一个树上吊死’这种说法,于是,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天下之大,汝不必认为只在楚军中才有前途!”
“此话怎讲?”韩信问道。
马丰厚跑到窗口,探头出去四下张望了一下,关上窗门小声道:“西楚霸王,刚勇有余,智谋不足,且不进忠言,难成大事!”马丰厚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韩信的表情,只见韩信面无表情,似乎心如止水。可见韩信也早了解项羽的这些弱点了。于是继续道:“吾夜观星象,天下只有短暂的统一,不久又将烽烟四起,群雄逐鹿!得天下者必不是项羽!”
韩信双眉一跳,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马丰厚问道:“星象果真如此?”
“绝非妄言!”马丰厚用羽扇拍着自己胸脯道。
“那――汝认为十八路诸侯王,能得天下者谁?”韩信更加靠近马丰厚问道。
马丰厚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一些汗水,摊手到韩信眼前,用羽扇指着汗水道:“瞧!你我都流‘汉’了!”
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