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旁边站着的鹿柚，花绵忍不住惋叹一声。
鹿柚的神色也不大好。
兴许是被花绵这个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的说话方式吓到了。
花绵无所谓地耸肩。
毕竟她这么豁出去不只是为了鹿柚，最主要的还是要把锦柳弄晕。
她还不能让这个小世界崩塌。
鹿柚没有上帝视角，听到她对她亲爱的姐姐那么说话，恶心也是正常的。
花绵注意力放回锦柳身上，锦柳正趁着她出神这一刻朝她扑了过来。
锦柳露出獠牙，脸色青白：“我先弄死你，再送鹿柚这个小jian人下去陪你！”
眼看着锦柳就要扑到花绵的脖子上咬一口，花绵迅速闪身，在锦柳脸朝地准备摔到地上前，一个劈刀下去，劈到了锦柳的脖子上。
本来她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锦柳还真的一动不动，不再挣扎，脸磕到了地上。
地面是光滑的，“咚”一声响过后，锦柳朝旁边滚过去，打了几个滚，撞到墙上才停下。
“姐姐！”鹿柚终于抽回神，呲目欲裂，上去就把锦柳护到了怀里。
鹿柚咬牙，抬眼看向花绵：“你这是做什么？”
纵然她很感谢花绵带她来找到锦柳，只是花绵刚才对锦柳的态度就真的很让她怀疑花绵的为人了。
花绵无奈地扯唇笑了笑。
也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和自己的姐姐，怎么选是显而易见的答案。
“鹿柚姑娘不想让锦柳姑娘恢复记忆吗？”花绵蹲下身，与锦柳平视。
锦柳的话语滞塞住了。
她当然想。
她想在自己生命尽头，再看见一次姐姐对她纯粹的笑容。
可如果那笑容要用伤害姐姐来做代价，她宁愿不要。
见到她那么坚定的目光，花绵停顿了下，伸手落在了锦柳被冰墙碰红了的额头。
鹿柚下意识地想抱着锦柳躲开花绵：“你！”
“等等。”花绵不冷不淡地喊了一句，掀起眼皮子朝鹿柚看了一眼。
那双一向温和的星眸变得深邃，星星点点的光芒被一片深渊吞噬而尽，带给人的是无止境的威压。
鹿柚心下骇然。
她活了那么久，见到的人无数，可却也从未被一个人的威压震慑到。
现在，她却被一个小姑娘的眼神给吓到了。
鹿柚屏住呼吸，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鹿柚甚至开始怀疑，花绵当初找上锦柳，故意让锦柳给她施加的对她无效的灵魂枷锁，最后又找上她来找到锦柳是故意的。
这一片狭窄的天地里，又有什么人能对花绵做些什么？
锦柳的怨气积攒了这么多年，花绵只需要那么轻轻地一劈，就能把锦柳给弄晕。
那她呢？
“你的目标若是我，便奔着我来吧，姐姐她已经很苦了，请你放过她。”鹿柚无力地垂下眼睑。
如果花绵要动手，她当然是必死无疑。
她本来就是将死之人，那就让她用这条命，来护住锦柳，也算作是完成了她当年没能完成的愿望。
“来吧。”鹿柚彻底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