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部线条很冷峻,眼神里却透着一股温润的意味,白衣胜雪,宽肩窄腰,银白色的头发披散着。
“怎么了?”他唇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淡笑着询问,“是太久了没认出我吗?”
花绵还是没收剑,眸光一动不动地锁定在他的脸上。
像是怔住了。
男人仍是淡笑着回望她。
花绵收回剑,手里还是紧捏着剑柄没松开,指尖泛白。
“容屿……”花绵似是自言自语般,低低喃了下,神色晦暗不清。
容屿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
花绵舔了舔干燥的唇,笑容很莫名:“不会。”
还是不冷不淡地看着他。
容屿心下略有些发慌:“绵绵,你看着有些……”
“有些奇怪,是吗?”花绵嗤笑出声,墨色的瞳孔幽邃地仿佛能摄人心魄,“你很聪明,知道扮成容屿来骗我,可是……他从不唤我绵绵。”
“不是吗?我的主神大人。”花绵唇角扯出一抹弧度,嗓音很淡,尾音稍稍拉长了些。
男人面色一僵。
“不要顶着他的脸。”花绵重新举剑,剑刃抵在他脖颈处,划出一道不轻不重的血痕。
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划破他的血管。
男人无奈妥协:“行吧,没想到今日竟碰上了两个硬茬。”
一个没有珍藏在心里的人,一个一下就能看穿他的伪装。
流年不利啊。
一道黑芒闪过,眼前的男人变成了一只不知名的怪物,黄乎乎的黏液不断往下流。
腐臭味格外刺鼻,花绵手上的剑不幸遭了殃,被腐蚀到残缺。
花绵扔下剑,一手捂住鼻子:“你这黏液能不能收一收,臭。”
他摇头,声音也变得嘶哑:“不行,不过你现在没了剑,竟然还有胆子和我谈条件?”
要不是这个怪物没有脸,花绵估计他得眉飞色舞地嘚瑟。
“对付你,有没有剑都一样。”花绵捏着鼻子,“你是诡灵吧?”
这个不明生物体抬起手摸了摸头:“被你发现了呀,我和你说,我可无聊了,在这里被封印了上千年,现在好不容易能出来见人,可惜暂时又离不开这座小破城。”
“要不你留下来陪我玩吧?玩两天我能出去就放你走了。”
他继续用着嘶哑的嗓音说话。
花绵面部抽搐了下:“你和街头那个认识?”
“什么街头?你是说街头那个女变态吗?”他撇嘴,“那个女人啊,我和你说一个她的秘密,她心里最爱的那个人……是个女子!”
花绵也怔愣了下,不过想想也没什么。
主神空间里这类人也不是没有,只是喜欢的人恰巧性别与他们一样罢了,又不是什么穷凶恶极的大罪。
“行了,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说今日遇上了两个硬茬,另一个是不是个男子?”花绵直截了当。
“昂,是呀,他穿个黑衣,看着也到弱冠之年了,竟然连个心上人都没有,你说他是不是……”
“少废话,人往哪边去了?”
“那边那间屋子。”
怪物顺手指了个方向,花绵点头,朝那一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