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忆震惊看着燕玦,她可以的,其实她可以自己处理的,而且她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人怎么诋毁她。
可王爷这样站在自己这边,会不会让他得罪更多的人,她知道他外表看似风光,实则在朝堂上也是岌岌可危,处处都要防范别人。
皇帝对他也并不信任,看上午的比试就知道,皇帝是抱着让楚玉除掉他,或者让二人两败俱伤的念头的。
她不想因为自己再给他招致更多的敌人。
有了肃王的撑腰,再坐的人都低垂了头,不想搅合进这场恩怨里面,大家埋头吃饭,一副专心欣赏乐曲的表情。
晚膳结束,大家在行宫里休息了一晚,第二日用过早膳便各自回府。
除了燕玦去处理公事的片刻,他一直陪着云千忆,寸步不离。
马车早就停在山脚下,两人一起下了山,由追风驾车,追魂护卫,向主城区行驶。
忽然,伴着马车的嘶鸣,马儿扬起了前蹄,马车明显一晃,追风禀报:“主子,前方道路忽然堵了,咱们过不去了。”
这是主街,又是清晨,马路很宽,怎么可能会堵车?
云千忆满脸疑问,她好奇将头钻出车窗,一看,前面有两家马车撞在了一起,而楚玉的车队十分浩荡,紧随其后,将街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云千忆见前面几人在争吵,她将头又探出车外,仔细分辨着事情的原委,却听到有个阴阳怪气的女声传了过来:“云姑娘可真是好教养,竟将大半个身子都钻出了马车,传闻你是在庄子上长大的草包,果然草包就是草包!”
云千忆回头去看,见车驾侧后方停的正是康王府的马车,里头说话的,正是德妃的庶妹,孙明阳。
她的马车格外华丽,想来是德妃的车驾,马车用华贵的金丝楠木做成,车身和车顶都用名贵的轻纱装饰,马车顶部四角垂下的黄金流苏随马车而左右摇摆,十分华贵。
云千忆轻笑:“言谈举止皆是气度,孙小姐如此刻薄难道就是大家之风?对人出言讽刺鄙薄便是大家教养?”
孙明阳瞪着云千忆:“仗着有肃王给你撑腰,可真是练就了一张贱嘴,本姑娘懒得搭理你。”
说着,她放下了车窗帘子。
忽然,她马车前的马仿若受惊了一般,嘶鸣着,扬着马蹄乱闯乱撞,马车夫拉也拉不住,那马只顾朝前冲,冲进了前方楚玉的队伍中。
名贵的马车一阵乱晃,被马带着撞到了街边的房屋上,马吃痛狠命嘶鸣着将马车掀翻在了地上。
马车里的人惨叫一声,便被摔晕了过去。
云千忆瞪大眼睛看着撞到前面去的马车,他转头望着车内的燕玦,一时拿不定主意,孙明阳的马到底怎么了。
燕玦捧着一本兵书,面无表情。
马车外的追风冷哼一声:“这就是乱说话的下场。”
云千忆顿时明白了,看来是燕玦吩咐追风出的手,孙明阳太嚣张了,是得让她受点教训。
前方队伍纷乱一片,随着一人的到来而恢复了秩序。
那人一身白衣,姿态娴雅,面若冠玉,有神仙之姿,他望着倾倒的马车轻轻一笑,:“怎么这么不小心,可惜。”
但眼神里却平静无波,丝毫没有任何怜惜可惜之意,他越过马车,继续往前走,走到了云千忆马车的车窗外,望向她:“阿忆,刚才有没有吓到你?”
云千忆皱了皱眉,他这熟稔而又暧昧的态度,实在令她很不习惯。
他们也才认识了一天而已,他见谁都是这么自来熟的吗?
云千忆出于礼貌还是摇了摇头:“无妨,多谢。”
楚玉靠近车窗,目光灼灼,语气温柔:“多谢昨日你送给我的那个梨,昨日之后,姑娘的姿容常出现在我梦中,一夜不见,你是否也常常梦到本殿?”
他乱说什么?什么昨天送他梨,是,昨天是给他一个梨,那是他气死白赖,非要跟自己要的,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个梨便像定情信物一般。
还说什么常常梦见自己,我呸,你个老狐狸,果真居心不良,本来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不想让你太难堪,却不想这人竟蹬鼻子上脸了。
云千忆唰的一下,将马车窗帘拉上,隔绝了外面那个人。
她转头去看燕玦:“你别误会了,他都是胡说的。”
燕玦拿着兵书的手微微动了一下,脸上仍旧是之前的表情,不动如山。
她坐到他身旁:“你不生气,我跟你说啊,昨天偶遇那人,他非要问我要梨,我心想,不就是一个水果,也不是啥稀罕东西,就给了他一个……”
她话还未说完,燕玦丢下兵书,一把揽上了她的腰,将她按在马车璧上,冰凉柔软的唇覆了上来。
云千忆逼着眼睛,吓得一动不动,她感觉到了燕玦的怒气,原来他真的生气了,亏他那么能装,还一副淡定的样子。
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侵袭而来,将她周身萦绕,她不能思考更多。
片刻后,燕玦放开了她:“知道你错哪儿了吗?”
云千忆羞红着一张脸,眸光乱飘着不敢看他,燕玦站到她跟前:“本王问你话呢。”
她已惊,身子向后靠了靠:“错了,错了,我不该给他梨。”
燕玦揉着她的发:“下次再遇到他,立刻离开,千万不要跟他有任何接触,他的手段……,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注意,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一炷香功夫,前面的队伍便疏通,燕玦讲云千忆送回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