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过去了好些天,夜星辰对陈诚的案子都毫无头绪,这问来问去,都说是狼人行凶作案,否则陈府一大家人哪会死得这么惨!
这天,他让无为叫上了蓝鸿之,捕快,包括仵作,都来到了陈府。
陈府的大门口早已贴上了封条,在案子没破之前,里面所有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许动。
钱捕头撕下门上的封条,打开了大门,率先走了进去,院子里的血迹早已随着雨水的冲刷,没了踪迹。
蓝鸿之手往前伸去,道:“殿下请。”
赵捕头站到院里,指着周边的地面,详细地解说了起来,他还拿着石灰画了护院们倒地的大概的位置。
“殿下,当时陈府的护院就是这样躺着的。”
夜星辰瞧了眼后面的屋子,他心里有些好奇,“怎么护院们都在这里被杀?他们的武功如何?”
能让护院们聚集在一块的,无非是有主人的吩咐,可当时既然有危险,那为什么这些护院却都没有跑走,反而一个个杵在这,等着被杀似的。
蓝鸿之自然知道夜星辰的意思,他当初也有过那样的疑问。
“殿下,陈大人府里的护院,武功应该在赵捕头之上。”
赵捕头见夜星辰看向自己,忙点了点头,以前,他曾经为了一个案子,深夜来找陈诚,哪知道却被其中的一个护院给伤着了。
夜星辰又问道:“那陈诚呢,他的武功如何?”
众人心里纷纷感叹,煜王果然是武将,三句不离老本行。
所幸蓝鸿之也知晓这事。
“回殿下,陈大人虽有武功,但是应该不高,因为有一次,我跟他去抓拿犯人,他比我跑得都要慢。”
无为听了这话,有点想笑,“蓝大人,你不是没武功吗?既然陈大人比你跑得都慢,那他又哪会武功?”
“无护卫有所不知,我当时也以为陈大人没武功,可后来有一回我跟陈大人到街市找证人时,碰到一个小偷,他很快就把小偷给治服了。”
夜星辰沉默不语,看来蓝鸿之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他观察得倒是挺仔细的。
“仵作在哪?”
随着夜星辰的话语刚落,一个身穿黑色粗布衣,估摸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上前来。
“殿下有何吩咐?”
“你验护院尸体的时候,他们可有吃过什么药物?”
仵作摇了摇头,“他们的身上只有浓浓的酒味,并没有特别的味道。”
蓝鸿之说道:“殿下,依下官看,他们当晚肯定是喝多了,所以才没有反抗。”
无为却不这么想,身为护院,怎么会全部人都喝醉了,总会留下几人值班的吧。
夜星辰又往里面走去。
赵捕头指着前面的一排屋子,道:“殿下,当晚陈大人是在书房里被杀的,而其余的人,除了下人外,都是在自己的寑房被杀。”
蓝鸿之其实心里也有个疑问,就是狼人不可能一下子能杀这么多人吧,除非有好多个狼人,不然肯定会传出响声,有人会逃命。
几人往书房里走去,赵捕头也不忌惮,他往床塌上倒去,道:“殿下,当时陈大人就是这样躺着的。”
通常大户人家的书房,里面都会放一张床塌,看书累了,会到那休息。
无为检查了下门,道:“公子,门栓没坏。”
“嗯,到别处看看。”
整个陈府逛下来,已临近午时,夜星辰遣退了众人后,他坐在凉亭的石凳上,打量着有两人高的围墙。
陈府的大门并无破损,围墙四周也没发现有人进来过的痕迹,按理说,夜已深,众人都该锁门,然后上床睡觉才是,可府内每间屋子的门板都是好好的。
屋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在门口被害,这说明他们有很大可能,是被叫醒开门的,可是为什么陈诚却是在床塌上遇害?门还没有坏。
凶手是熟人,而且跟陈府里的每个人都熟悉。
可陈府六十五口人,全都死了啊!
无为靠在围栏旁,问道:“公子,这会不会是熟人作案?”
夜星辰的手指习惯性地轻敲着桌面。
“案宗上写了,并没有可疑的人。”
无为用力地挠了下脑袋,他感觉,这案子比李彪的案子还要棘手,这不是废话吗?这死了六十五个人,李彪的案子只死了一个。
“难道真的是狼人杀的?”
夜星辰看向自己的手指,顿住了,“无为,你让人悄悄去查一下,看看京城里有没有六指的人,记得牢房里也要查。
无为大惊,“公子莫不是怀疑,陈诚诈死?可,可这不能吧,他怎么可能杀了自己最亲的人。”
试问,一个人怎么会杀自己全家,还是断子绝孙的那种,这决对不可能,无为猛地摇了摇头,公子的想法还真的太离谱了。
夜星辰思来想去,唯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为什么只有陈诚的脸被咬去大半边,为什么大门与各屋的门完好无损,为什么十名护卫统统都在前院。
夜星辰轻轻拍去衣服上的灰尘后,站起身来,“还有,你顺便查一下,看看以前有没有离开陈府的下人。”
夜星辰又想到,马上要配合户部重新记录人口的事,为了安全起见,他又问道:“无为,周直这人如今还可靠吗?”
无为点了点头,“公子放心,他还和以前一样,可以信任。”
“那你把查找六指的重点放在牢房,还有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无为瞬间明白过来,见他要走,急忙追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