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月慌一向开朗,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笑着应对,这会她竟然哭泣,想来是真的担心蓝飞雾。
陈月月把手搭在蓝飞烟的肩膀,轻声道:“烟儿,你别担心,小雾这么聪明,不会有事的,咱们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他。”
“月月,早知会是这个样子,当初我就该早点把银子给张巧巧的,我不该赌那一口气,若是小雾找不回来,或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面对娘啊?”
陈月月眼眶湿润,这事又怎能怪蓝飞烟,谁都没有料到事情会来的这么突然。
“烟儿,你没有做错,如果当初你退一步,说不定这会他们又要合计将你俩都卖了,贪婪的人又怎能指望他缩手呢,他只会把手越伸越长,所以你不要内疚,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要怎样才能找到小雾。”
“你先别急,莫说在这落后的古代,就算在科技那么发达的现代,要想找到被拐卖的儿童,那也是极其困难,有的,有的也要找好长一段时间。”
陈月月差点说:有的花上几十年的时间都不一定找得到,得亏她在最后关头将话憋了回去,不然蓝飞烟听了,指不定又要大哭一场。
白正言趁着铺里不忙时,他拿着一只用纸包着的焖黄鸡,走了过来。
他将纸包放石桌上,又弯腰捡起揉成一团的画像,这几天,他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张启与刁木关系甚好,自然不会帮着她们。
陈月月喊了句,“白爷爷。”然后轻拍拍蓝飞烟的肩膀。
蓝飞烟抬起头,哽咽道:“白爷爷,我现在该怎么办?”
“烟儿,月月,你们先吃点东西。”
白正言坐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他也是爱莫能助,这幽关城这么大,哪怕张启同意派人一家一家地搜,以县衙的那些人,得搜到什么时候。
“烟儿,你急也没用,这样更想不出办法来,不如先吃点东西,吃饱才有力气想办法。”
陈月月见有好吃的,顿时忘记了烦恼,她将油纸打开,看着这金黄的大焖鸡,免不了咽了口唾沫。
她边扯鸡腿,边说道:“烟儿,白爷爷说的没错,你就算再伤心难过,小雾也不会立刻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啊还是赶紧吃点好吃的,让心情变好,这样才容易想出办法来。”
蓝飞烟抹去脸上的泪水,看着陈月月那囫囵吞枣的吃相,倒又想笑了。
陈月月口里咬着大鸡腿,腾出两只手,扯下另一只腿递给蓝飞烟。
蓝飞烟接了过来,递到白正言面前。
“白爷爷,你先吃。”
白正言摆摆手,道:“你们吃吧,我年纪大了,晚上不能吃这么油腻的食物。”
蓝飞烟只好大口啃了起来:陈月月说的没错,哭和伤心都是最没用的招数,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别的事,想别的办法。
白正言摊开手中的纸团,凑到油灯旁仔细看了起来。
前天看这画像第一眼的时候,他总感觉似曾见过,可又想不起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他这一生见过的人何其多,也许相貌有些相似的也不一定。
陈月月见白正言出神好一会,她咂咂嘴,问道:“白爷爷,你怎么每次看到这人就发呆啊?你是不是见过他?”
白正言眯着双眼,他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摇了摇头,叹息:“似曾相识,可能是我年纪大了,总是想不起来。”
陈月月又扯了个鸡翅膀,边啃边说道:“白爷爷,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别想了,省得脑壳疼。”
“祖父!”
三人闻到一声叫喊,纷纷向前看去,只见白勇领着一位白衣公子走了过来。
蓝飞烟与陈月月面面相觑,这冤大头怎么来了?蓝飞烟更是心虚,他该不是知道自己捡了他的扇子,特意寻来的吧,想到这,蓝飞烟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袖子。
陈月月站了起来,满脸的怒气,她用鸡翅膀指着夜星辰,道:“哈,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你这个冤大头,你胆子倒挺大的,敢吃我们烟儿的豆腐,我今天不……”
陈月月话还未说完,白勇便将她拦住,“放肆,见到少……”
夜星辰对着白正言行了一礼道:“晚辈夜星辰见过白爷爷。”
白勇闻言,已知道少将军不想把他的身份说出来。
“祖父,夜公子是我的好朋友,这次来是有点事向你请教的。”
白正言站起身,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他笑道:“夜公子既然是勇儿的朋友,那就无须多礼。”
他又冲白勇吩咐道:“勇儿,你随我去百草阁泡壶好茶来。”
“夜公子稍等片刻,我先去和病人说几句话,一会就来。”
夜星辰对着白正言点了点头。
他将目光移向满嘴是油,鼓着两边腮帮的蓝飞烟,又看向桌面上那张画像,眉头一皱。
蓝飞烟将口里的鸡肉迅速吞下,又将手中的鸡腿飞快的往口里塞去,这才腾出手抓住桌面上的画像,匆匆折好塞到衣袖里,那模样甚是滑稽。
陈月月将鸡翅膀往桌上一扔,挡在两人中间,她双手插腰,放出狠话,“喂,你要是敢欺负我们家烟儿,我就我就……”
陈月月转过身,拿起桌上的那只缺胳膊少腿的鸡,然后面对着夜星辰,用力地将鸡头给拧了下来。
“我就把你像这只鸡样,把头给拧下来。”
夜星辰眼底一片阴霾,冷冷道:“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