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月与蓝飞烟可不管什么破规矩,她俩见里正旁还有张长木凳,便双双上前,坐了下去。
陈月月看向大叔公,见他脸色异常难看。
“我说你们两个小娃儿怎么回事?是不是觉得大叔公老了,说的话不顶用了?”
里正见他已有怒气,急忙夹起一大块蒸肉放在他的碗里。
“大叔公,这肉蒸了许久,很是软糯,你赶紧尝尝看,要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大叔公闻着肉的香味,倒也顾不上继续训斥她们,毕竟这些好菜一年也难得吃上几回,所以骂了几句后便吃了起来。
里正又给大叔公,夹了好些肉后,这才抬头看向胖婶,可就那么一眼,他又赶紧低下头吃起了饭,因为胖婶看他那眼光如刀子般。
他也知道自家婆娘生气了,怪他不该把大叔公请来的,可里正想着,大叔公好歹是陈家村的族长,若不请他的话说不过去,再说了,有些事说不定还要指望着他能帮忙。
蓝飞烟看着不远处,坐在小矮凳上的吴氏与陈倩倩,蓝飞烟知道她们有些惧怕大叔公,是不会过来坐的,所以她端着碗,给自己夹了满满的一碗肉后,站起身走到胖婶旁。
“胖婶,你忙了一整天了,过去坐着吃吧。”
胖婶嘴里啃着块鸡胸肉,含糊道:“我不累,飞烟你去坐着,看你瘦的,你要多吃点。”
胖婶如今见蓝飞烟是越来越喜欢了,恨不得马上让大树把她给娶回家去。
“胖婶,还是你去坐吧,我想跟两位姐姐说说话。”
胖婶拗不过她,只好依她,与陈月月坐一块。
正在闷头吃肉的陈月月,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她原以为是蓝飞烟,哪料到竟然是自己的老娘,怪不得这凳子稳了许多。
“娘,你怎么坐这了,烟儿呢?”
胖婶瞅向满嘴是油的陈月月,她蹙起眉头,说道:“月月,你看飞烟都知道把位置让给我坐,你怎么就没有飞烟懂事啊?”
陈月月继续啃着鸡翅膀,答非所问,埋怨起来,“娘,你这菜怎么都这么淡啊?跟没放盐似的,是不是家里没盐了?”
“可不就是没盐了吗?现在哪怕有银子都买不到半块盐,更何况咱们家还没钱。”
说到这,胖婶倒是庆幸,得亏她养了好些的鸡鸭,种了好些的青菜,不然这一年到头的,这三个小崽子怕是连肉也吃不上,她总觉得大人随便都能填饱肚子,可小娃子却不行,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少了他们吃的。
因此胖婶与里正每隔一个月左右,都会杀只鸡或鸭子给他们补充营养,平时也会尽力给他们整好吃的。正是这样,陈月月才长得有些胖,陈大树与陈小树长得更是壮实。
蓝飞烟走到一直蹲在边上吃着白饭的陈小花与陈小草面前。
她用筷子将自己碗里的肉全部拨到她俩的碗里,边说道:“小花姐,小草姐,你们怎么只吃白饭啊?”
陈小花瞅向她那空空如也的碗,道:“飞烟,你把肉都给了我们,那你吃什么呀?”
蓝飞烟看着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陈小花,笑道:“桌上还有很多呢,我再去夹就是了,你们还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们夹过来。”
陈小草看着自己碗的肉,冲蓝飞烟摇了摇头,笑道:“飞烟,不用了,这已经够多了。”
陈小花也道:“是啊飞烟,你不用管我们,你赶紧回去吃去。”
蓝飞烟拿着已经空了的碗,她转过身,却不经意看到墙角处有双眼睛望着这边,蓝飞烟已猜到那人是谁,她走向桌旁,添了半碗饭,又夹上了许多的肉。
大叔公看着她碗里的大肉块,心里十分的不满,仿佛在吃他家的肉般,心疼得不行。
“飞烟丫头,你刚刚不是才夹了一碗肉吗?怎么又夹这么多,小娃子家家的也不怕给撑着了,你就不怕长得跟月丫头这么胖吗?”
陈月月真想对大叔公破口大骂,可看到里正时,又不好丢了他的脸面。
陈月月从大盘里挑出一块鸭腿肉放入蓝飞烟的碗里,嘴里还说道:“烟儿,这鸡鸭都是我家里养的,这猪肉也是我家买的,所以你只管吃就行,你呀,最好也长得像我这么胖才行,这样脸皮也能厚些,别人说再多也不打紧。”
蓝飞烟“嗯”了声,便端着碗,往躲在墙边的人走去。
里正见大叔公脸色不对,急忙给大叔公倒满酒,并喝斥陈月月,“月月,这么多菜还堵不上你的嘴吗?哪这么多的废话。”
胖婶今日被大叔公这么一说,本就有些不高兴,眼下里正又骂她闺女,那更不乐意了。
她手上的筷子往桌上一放,道:“我说老头子,月月说错了吗?我家闺女是我护在手心里养胖的,她没吃别人的饭菜,没喝别人的水,碍别人什么事了?怎么?胖也犯法吗?”
大叔公黑着脸,可又不好真的对陈月月发火,因为她没说错,这桌上的大部分荤菜都是她家的。
再加上他年纪已大,管不了事,愿意请他吃饭的人是少之又少,也只有陈青山每回做了好吃的都会叫上他,所以大叔公为了口吃的,倒也忍住了。
大叔公喝了口酒,尴尬地嘿嘿笑道:“青山媳妇,胖怎么会犯法,我的意思是,姑娘家家的胖了不好看,将来找不到好人家嫁出去。”
胖婶也皮笑肉不笑,怼了起来,“诶,我家月月将来肯定能找个好夫婿的,我有信心,以月月的条件,肯定会有大把的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