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大抬头看着沙二那双血眼,怒道:“别再叫了,再叫连命都要没了,赶紧跪下。”
果然,沙二听了,忍着巨痛跪了下来,不敢再出声。
夜星辰双手靠背,冰冷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沙大,别以为你与两位县令有交情,我就不敢动你,我之所以不捣你老巢,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把你这蝼蚁般的人放在眼里,可如今你胆大如天,动我的家,你说,我该将你千刀万剐,还是万箭穿心的好?”
沙大吓得面如死灰,一个劲地猛磕头。
“少将军饶命啊,我真的不知这里是你的府邸,都是,都是沙二这混账东西哄骗我来这的,我就只想发点横财,哪曾想冒犯到少将军,还望少将军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李氏与陈氏还有那三个小娃自然是不知道少将军是何人,她们只觉得眼前的这人长得玉树临风,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阳刚之气而已。
看到这些凶神恶煞的强盗,竟然对他如此惧怕,李氏她们哪怕再蠢笨,那也是知道这人的身份地位不一般。
听到他说这房子是他的,李氏与陈氏互视一眼,心里都在盘算开来,都在想该给自己找个什么理由为自己辨解,因为她们可是占了他的房子。
而李氏看着陈冬菊脸色惨白,瘦弱的身体时不时地颤抖着,想来吓得不轻。
冬菊如今已十四岁,身体就如那含苞待放的花儿般,已慢慢长开,看着她那微微鼓起的胸脯,李氏心里有个念头冒了出来。
既然这房子是这位少将军盖的,那就是说,蓝飞烟并非做了刁老爷的通房丫头,而是做了这位少将军的通房丫头,想到他俩手牵手走进来时,李氏更觉得自己没有料错。
蓝飞烟的小脸蛋长得是挺好看,可她终究年纪小,身子就如那笔直的竹子般,没有丝毫波澜,她哪里比得上冬菊这般楚楚动人。
李氏这般想着,越觉得自家的孙女长得好看,所以,她要趁这机会让陈冬菊去勾引勾引少将军,说不定也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再不挤,在他身旁做个丫鬟,那也是有机会的。
在李氏与陈氏眼里,这农家女就只配给富人当通房丫鬟,或者当个粗洗丫鬟,要想做妾,那是相当难的,做妻就更不可能了。
陈月月走到蓝飞烟身旁,她耷拉着脸,真想扑上去踹那黑衣人两脚,以解她脖子受伤之恨。
靠近后,蓝飞烟瞧她脖子上有点点已经凝固了的血迹,她伸手摸去,惊道:“呀,你受伤了。”
陈月月狠狠盯着那个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黑衣人,似乎想用这眼光杀死他,因为她实在不敢拿刀也给他来一下。
蓝飞烟虽然也心疼她,可她也不敢拿刀杀人啊,幸好这伤口不深,早就没有流血了。
她看着陈月月的双眼,两人似心有灵犀般,气呼呼地走到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面前,然后撸起袖子,对着黑衣人就拳打脚踢起来。
陈月月没有一丁点的武功,她打人的力道倒是不大,几抡下来,倒是把自己的手给打痛了,所以她停了下来,把这报仇的伟大任务交给了蓝飞烟。
而蓝飞烟练过抬拳道,这发了疯的打起人来,那力气也是相当大的,只见她用拳头捶,用巴掌煽,用手抓,用脚踢,只差没上嘴咬了。
黑衣人倦着身子,双手抱头,丝毫不敢还手,任由蓝飞烟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自己的头上,身上。
在场的众人纷纷惊掉下巴,他们还从没见过这么疯狂的小姑娘,沙大他们不由得同情起那名黑衣人来。
无为和他带来的那几人,心里都在感叹,她这战斗力若放在战场上,那得杀多少敌人啊?
李氏偷偷瞅向夜星辰,只见他依旧双手靠背,正满脸笑意注视着蓝飞烟。
她冲着陈冬菊说道:“冬菊,你快去帮你妹妹打那挨千万的啊!”
冬菊从来不敢忤逆李氏,所以她战战兢兢地靠近着蓝飞烟,可她哪里会打人啊,只见她举起拳头,愣是砸不下来,这模样尴尬异常。
李氏又急又气,恨不得上前抽她两个耳光,这死妮子打人都不会,一点用都没有。
蓝飞烟终于停住了手脚,此时黑衣人的面罩早已脱落,可他的脸也变得面目全非,看着已似猪头般的黑衣人,她满意的吁了口气。
待看到陈冬菊时,她说道:“冬菊姐,你别把他当人看,你就想像成他是一件衣裳,你得使劲地捶打他才能洗干净,所以,你使劲地打就是了。”
看着冬菊的拳头轻轻地落在黑衣人身上,蓝飞烟摇了摇头,这哪是打人,分明是给他挠痒痒吧,“冬菊姐,你还是到一旁呆着吧,我怕动起手来会误伤你。”
冬菊闻言,乖乖往边上站去,却不敢再看李氏一眼。
蓝飞烟甩了甩有些疼的双手,她环视着这些黑衣人,又问道:“月月,还有谁欺负你?趁这机会我一起收拾。”
陈月月看着黑衣人那惨样,心里好不痛快,之前刀子架她脖子上的时候,她怕得要死,如今也有风水轮流转的时候啦。
所以她搓了搓拳头,笑嘻嘻地指另一个黑衣人,道:“烟儿,还有他,他与那人一起来抓我的。”
蓝飞烟的头顶上本是扎着一个圆圆的发髻,如今这般折腾,这发髻已松动,耷拉了下来,几缕发丝垂于额前,看似凌乱,却也好看。
而她身上的衣裳本就宽大,这打着踢着,这衣领倒尽歪右肩上去了,纵然里面还有件白色的打底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