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竟没注意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翩翩公子,只见他满头墨发尽数用一个玉冠高高箍上,他脸如美玉,眼似星辰,着一件深蓝色的紧身衣,腰间配上一条镶玉的金丝腰带,更显他的身材健硕,而脚上的那一双黑面长靴,布满了灰尘,想是匆匆赶来的吧。
他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人是无为,一人便是白勇,而无为的手上还把玩着一根木筷子。
其实,屋外的人吃完饭后,趁着天色还没暗下来,便已早早回去了,因为他们怕天黑后,路不好走,所以此时外头只剩一片狼藉,并无几人。
张启急忙跪了下来,“卑职叩见少将军。”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纷纷跟着跪了下来。
只有蓝飞烟与陈月月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们心里都在嘀咕,这之前见他都从未跪过,眼下应该也不用跪吧。
而张政托着自己受伤的手,不敢再说一句话,张珍珍也是如此,把头埋入膝盖处,瑟瑟发抖。
夜星辰冲白勇说道,“你去把白老先生扶起来。”
白勇闻言,大步上前,将白正言扶起,站在一旁。
夜星辰没看众人,而是径直走到蓝飞烟身旁,看到她这狼狈的模样,既心疼却又想笑,这丫头就这么喜欢打架吗?
他伸手轻抚蓝飞烟的嘴角,柔声道:“谁干的?”
接着他又凑近些,盯着她脖子处的伤口,“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应该哭吗!”
蓝飞烟顿时反应过来,张嘴就嚎,她也不管淑女不淑女,脸面不脸面了。
“呜……星辰哥哥,你怎么才来啊!他们骂我是红花楼里的女人,呜……说我不要脸,不知廉耻,不知天高地厚勾引你,说,说你是嫖客,说你是龟公,说你是浪荡之人,呜……他们还说你爬了我的床,你就不要我了……呜,还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呜。”
在古代里是怎么称呼的,所以她只好瞎说一通,总有个词他能听懂的吧。
众人低着头,不敢吭一声,任由蓝飞烟使劲地瞎掰。
蓝飞烟掏出帕子边擦眼泪,边继续哭泣,“星辰哥哥,你要为我做主啊!”
夜星辰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语无伦次的模样,着实想笑,可见她脖子上与嘴角旁的伤口时,又瞬间变了脸。
他伸手挽着她的双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知道了,你别再哭了,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蓝飞烟靠在他的胸口,听着这酥麻的情话,竟然脸红了起来。她偷偷向陈月月望去,只见陈月月正捂着嘴巴憋笑哩。
一旁的无为自然知道蓝飞烟是演戏,只是,他家公子竟然会说这么肉麻的话,倒令他大为震惊。
张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抬起头,解释了起来,“少将军,张政夫妇并未说少将军的半点坏话,还望少将军明察。”
夜星辰冷冷地望着张启,“那张大人的意思是,他们对烟儿的诬蔑是真的了?既然如此,他们根本就没把本将军放在眼里。”
张启心中对夜星辰还是很忌惮的,从不敢轻易得罪他,因为他不同与厉大将军,厉大将军对人还会网开一面,而少将军对人对事却从不留情面。
张启瞥了一眼蓝飞烟,“这,这都是与蓝姑娘说着玩的,哪料到蓝姑娘竟当真了,还望少将军念在他俩无心的份上,饶了他们这次吧,而,而且张政与张珍珍也已受到惩罚了。”
夜星辰哼了声,不愿再与他辨解,“也罢,看在张大人的面上暂且饶他们一命,只是,死罪已免,活罪难逃,无为,将这两人拖下去,各打一百大板。”
无为应了声,对着外头招了招手,不知从哪冒出四五个穿着铠甲士兵,他们走进来抓着瑟瑟发抖的两人便往院里走去。
没过多久,便传来张珍珍那鬼叫般的声音。
众人跪得膝盖痛,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可夜星辰没发话,他们却也不敢起身。
蓝飞烟心里大叫痛快,她突然想到,之前还骗刁木说夜星辰捉拿奸细去了,可现在他站在这,这慌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嘛。
她偷偷瞅向四周,寻找刁木的身影,怎料,他早已趁着蓝飞烟去劝架的时候,悄悄溜走了,想来,定是找秦老板通风报信去了。
蓝飞烟心急如焚,万一刁木找到了秦老板,告之她的这些话,那他们要杀人灭口可就糟了,所以她必须尽快跟上刁木才行。
蓝飞烟离开夜星辰的胸口,道:“星,星辰哥哥,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蓝飞烟冲陈月月眨眨眼,又看向门口,示意她准备出门。
哪料夜星辰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等会,你这伤还未擦药呢!”说完,又掏出那瓶创伤药,给她的嘴角与脖子的伤口处涂上。
蓝飞烟试图甩开他的手,可被他紧紧抓着,根本就走不了。“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晚些,晚些咱们再好好聊聊。”
夜星辰早就猜到她的计划,知她是要去追刁木。
“你会骑马吗?”
蓝飞烟一愣,她会骑车,也会开车,可骑马当真不会。
她摇了摇头,“不,不会啊!”
夜星辰含笑,“那你是准备用两条腿走着去?”
蓝飞烟望向里正,道:“啊,我们,我们坐牛车去也行的啊!夜,夜公子,你就别再耽搁我的时间了,晚了可就真来不及了。”
夜星辰略显不满,刚刚还唤星辰哥哥来着,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