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到达的时间已经是接近下午。
航班在东京国际机场降落,飞机上除了路遥带着兴奋的心情望着窗外,《走进科学》团队的所有成员皆是疲惫不堪的躺在座位上。
在来到这个国度后,路遥已经开始兴奋了,倒不是说出国有多让人兴奋,而是从航班踏入这个国家后,领域内的灵车已经开始揣揣不安。
似乎是感受到了老朋友的气息,忆起那段岁月峥嵘的日子,让它逐渐兴奋起来。
“不用担心,我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团圆了。”
路遥很儒雅的自言自语道。
这次来霓虹,参加行业交流会什么的倒是无所谓。
主要还是想跟老朋友聚一聚,毕竟交通鬼域的那两位离家出走这么久了,在异域漂流了这么久,肯定很想家了吧。
随着飞机停在机场,路遥那颗中二爆表的灵魂也开始觉醒。
坐在旁吧的陈其静已经开始受不了了,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扶额,这货一路上都没消停过。
说什么等了太久,要把曾经失去的全部重新夺回来之类的胡言乱语。
“路老师,你还好吗?”陈其静主动慰问道。
“没事,我好得很。”
“其实,没必要这么紧张,今晚的行业交流会虽然来的都是业内大咖,但黔州卫视上升劲头同样不弱,我们并不差到哪里。”陈其静很认真的讲道。
“交流会就在今晚吗?”
路遥愣神,倒是没太注意这事。
“倒也不是正事,今晚就是一个简单的欢迎会,主要是先弄一些流程,由两边的头部电视台带领,顺便带着底下的电视台跟对面相互认识认识。
其实也没必要当真,底下的人刷履历镀金,上面的大佬们交谈的才是整个行业的未来,不过这跟我们就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静姐大概讲解了一下活动流程。
她本身就是央视出身,对这一套弯弯绕绕再熟悉不过。
自然也能认清黔州卫视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镀金,往后也好说过是某某会议的参与者之一,这边够了。
“这样啊。”
路遥点头,本来就多大的兴趣,这下更是无感了。
飞机降落后,陈其静很有经验带领团队向外走,她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此。
从飞机上下来后,路遥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机场的工作人员,见到从航班上下来的乘客,都会毕恭毕敬的双手合十,然后低头、弯腰说上说一句“辛苦了”或者“欢迎光临”,这种过分的热情让路遥颇感不适。
而从机场坐电车去往城区,则又是进入了一种完全不同的状态。
不论是电车还是地铁中,在驾驶的过程里,整节车厢都鸦雀无声,像是保持着某种默契,年轻一代在盯戴上耳机,盯着手机或是,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
而老一代的不是翻看报纸就是睡觉,同样保持着安静。
最好分辨是不是霓虹人的方法并非看肤色、颧骨,而是在这种全然静谧的环境里是否会保持沉默。
毫不夸张的说,在这种人人都极具“素质”的环境里,你若是首先开口说话,试图打破这个环境。
届时,那些不管低头玩着游戏的还是看报纸的,这个时候都会同时抬头,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你,像是在看异类那般。
那股无形的压力可要比国内的“社死”严重多了。
当然,你要说霓虹人没有礼貌,态度过于嚣张,那自然也是大错特错。
据路遥观察,若是在乘车时,后方的乘客要是无意踩到前人的鞋子之类的,便会立刻鞠躬用十分诚恳的态度表示歉意,直到对方原谅他为止。
若是有人的东西掉落,后来者也只会提醒掉东西的人,而非帮忙捡起来。
据说,在霓虹这里的人最不愿意拜托别人,或许是那可笑的自尊心在作怪,因为一旦欠下人情债,不管怎么样都还不清了。
“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家和民族。”路遥的嘴不由的啧啧作响。
直到从电车站出来,陈其静才慢吞吞道:
“不用觉得奇怪,事实上这种情况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从霓虹九十年代的经济泡沫被戳破以后,也就是这一代人,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自然而然养成了现在这样的习惯。
从最繁华的世界第一大经济体一转而下,从收购美利坚各种产业的风光,进入了‘失去的二十年’的衰退时期,本民族基因里自大又自卑的血液作祟,自然影响到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状况并不奇怪。”
静姐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始科普起了霓虹社会的现状。
所谓的“平成废物”正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
倒是可以理解。
一个从根基正的岛国,几千年的打打杀杀也仅限于村头斗殴,哪怕到了近代工业革命,世界重新划分格局,这个国家也是大起大落。
靠着赌国运翻身,着急证明自己的正统性。
哪怕战后有过一时辉煌,也禁不住大和民族那自大而又急于证明自己的自尊心作怪,老是喜欢搞一些骚操作让前期的努力全部白费。
节目组的一拨人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坐了昂贵的出租车,不过六七里地,光是一辆车的打车费就花了小两百。
幸好,这里的人均收入也不低,据统计平均下来得有三十万円,换算成人民币也有两万多。
这一路上,路遥都饶有兴致的观察起来往的行人,像是所有大城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