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佳蒙说的对,我们先去看看吧。”一群老爷子也不斗嘴了,连忙统一战线,打起了圆场。
李博瀚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怒火,这个时候,他也不想闹得太僵,扫了大家的兴致。
只能忍气吞声,“走吧,我们看看去。”
他的腿脚也不是很好,但是被左邑一气,浑身都来劲了,小碎步迈得飞快,李佳蒙都拉不住他,被他带着往前走。
众人纷纷跟上,司怀瑾跟在他们后边,好像没有看到刚才的那场闹剧似的,环顾四周,欣赏墙上的作品。
很快,那面墙壁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那两幅作品也相继映入眼帘。
一时间,展馆内陷入了一阵沉静,只有司怀瑾沉稳而缓慢的脚步声,在偌大的展馆之中回响。
除了刚刚走近的司怀瑾,所有人都震惊地僵成了雕像,直直地看着墙上的画作,老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跟他们之前猜想的完全不一样,墙壁上,并没有裴洛书最擅长的山水画,而是稍逊一筹的人物画。
就算是这样,带给他们的震惊也着实不小。
只见,墙壁上挂着两幅尺幅完全一样的人物画,而且,画的都是僧人。
不同的是,裴洛书所画得是一位身着青衣的少年僧人,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单足站立在飞檐之上,简单的几笔勾画,就勾勒出了他脚下的万丈深渊。
裴洛书用高超的裴元画技,将少年僧人的练功时姿态跃然纸上。
所有人都叹为观止,只有司怀瑾的眼神,变了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虽然少年僧人的面容很模糊,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恣意桀骜的强大气场,跟某人如出一辙,不是时柒,又是哪个?
肖也长在魔都,但是,对帝都的这些动态也都是了如指掌,对于这位谷老,他并不陌生。
正经八百皇室嫡系后裔,虽然皇朝已经覆灭,但是依然受到八旗子弟们的拥护,更遑论他在文物鉴定界的地位了。
没有想到,时柒和谷老,居然有些渊源。
“你这丫头,来了帝都也不和我打声招呼。”谷老笑骂一声,话语中哪有半分责怪之意。
时柒回道:“这次来主要是陪家人,就没有叨扰您。”
谷老了然,他早就听龙老三提起过,时柒已经回到了亲生父母的身边,以她的身份,现在行事确实有诸多不便。
“既然遇上了我老头子,就跑不掉了,怎么样,陪二伯去喝杯茶?”谷明轩和龙三爷是义结金兰的兄弟,有着过了命的交情,对龙家的这个宝贝疙瘩,也是打心里喜欢。
时柒推拖不得,就应了下来。
赵嫣然眼睁睁地看着时柒他们从自己的面前经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脸色变得刷白一片。
肖也看着时柒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眼神陡然一变,这个时柒,身份果然有问题。
周围有几个看热闹,见大人物走了,就把话头转向了赵嫣然,“这姑娘也挺可怜的,本来想卖弄一下文采,没想到遇到行家了。”
“谁说不是呢?我都有点替她臊的慌,这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这人还要再说,结果一眼对上了肖也阴鸷的眼神,生生咽了回去。
赵嫣然再也待不下去,抬腿就跑了出去。
时柒,时柒,又是时柒,为什么一遇到她,自己就变得如此狼狈,为什么?!
肖也跟在她的身后,冰冷的嗓音尽量放松,“嫣然,不要把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明天才是你的主场。”
肖也虽然不善言辞,但是总能一句话说到点子上。
对!这些小事儿算得了什么?明天才是她大放异彩的时候!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砚台送到李老的手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给她安排了这么一个偏僻的位置,但是也不打紧,希望他明天能多引荐一些名家大师,到自己的画前多转上一转,相信自己的作品,一定能获得他们的青睐。
可是有的人却不这么想,“张元,这么做对其他参展的作品不公平吧?”李博瀚不是针对左邑,他是对事不对人。
裴洛书有这样的待遇,他无话可说,毕竟他的水平摆在那里,他们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可是,他的弟子这是第一次参展吧?何德何能放到第一展馆,挂在这个位置?
如果他可以的话,那为什么赵嫣然不行呢?
依他看来,赵嫣然这个自学成才,没有任何传承就学会裴元画技的天才,一点都不必他的弟子差,虽然她只掌握了十分之一二,可是,小小年纪能独自领悟到这个境界,可以算的上是天赋异禀,前途不可估量。
张会长也有六十多岁了,但是,看上去却丝毫不显年纪,像是只有四十岁的样子,这可能是跟他的好脾气有关系吧。
他笑眯眯地看着李博瀚,温声说道:“李老,您先别着急,等您看到之后,就能明白了。”
张会长没有解释太多,因为,没有什么比那幅画,更加有力的解释了。
左邑可没有他那么好的脾气,冷哼一声,拄着拐杖,咯噔咯噔地径直向前走去。
李博瀚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李佳蒙一直挽着他的胳膊,轻声地安抚他,早就冲上去和左邑理论了。
“爷爷,不要生气,左爷爷和张会长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我们去欣赏一下,再做评论吧。”
虽然她心里也瞧不上这样借着师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