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远激动地就要上前握住时柒的手,结果被司怀瑾不着痕迹地给挡了过去。
他也不甚在意,看着时柒手中的另外一块毛料,兴奋地说道:“快,快,把这块切开看看,是不是也是什么帝王绿。”
时柒淡淡瞥了他一眼,把手中的料子递给了袁续,“让你失望了,这块不是什么帝王绿。”
是块蓝水翡翠,不过打灯看,颜色很纯净,种水也足。
袁续接过她手中的毛料,放到了切石机里,顺着她画的那道线开始切割。
等盖子一开,齐修远还是一马当先,一把捞起了半块毛料。
这一看之下,就再也移不开眼。
正如时柒所说,不是什么帝王绿,不,压根就不是所有人钟爱的那种绿色。
而是,一种特别纯净的蓝色,就像干净澄澈,不染一丝杂质的万里晴空,美得动人心魄。
齐修远一下子就爱上了这块天空蓝翡翠,拿在手里反复端详。
“不错,又是一块冰种翡翠。”袁续看着他手中的那块料子,朗声大笑,“你小子,还真是鬼手佛眼,别人兜兜转转,几个月都不一定能淘到一块这样种水的料子,你小子下去溜了那么一圈,就收了两块。”
这块料子底色光亮不暗,干净通透,冷艳,清澈,深邃,杠味十足。
在自然灯光下,浅浅淡淡的天蓝色,散发阵阵幽幽的光,这种美是透骨的。
有一种寒光乍现的深沉,“蓝天远从山涧落,?玉山高并雨山寒”。
司怀瑾手中拿着刚才的那块帝王绿,低头顺着时柒手指的方向,细细观赏。
他虽然每年都会来参加赌石大会,但是对赌石不是很感兴趣,参加完拍卖会就会离开云城。
不过,几年前,他就听说过墨石的名字。
就在那一年,她开始在赌石大会上展露头角,成为了赌石界炙手可热的人物。
后来的某一年,听说,她还开出了一块极品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一夕之间就跻身为百亿富翁的行列。
司怀瑾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但是,他从来没有把人们嘴里形容的那个体弱多病的光头少女,和那个冷傲犀利、身手不凡的双刀少年,联系在一起。
就这样,他和她错过了那么多年,直到这段时间,他才发现,原来,他曾经离她那么近过。
司怀瑾听着时柒给他分析介绍这块石头,清冷的脸上变得越发柔软,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说道:“真棒。”
时柒被他夸得一愣,心里怪怪的。
思来想去,他说的也是大实话,也没有什么好不自在的,就淡定地接收了。
齐修远没有察觉到那边不一样的气氛,完全沉浸在那块天空蓝翡翠带给他的震撼中了。
他最喜欢的颜色就是蓝色,但是这样纯净深邃的天空蓝,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好美啊!小柒柒,这块毛料你花了多少钱呀?”齐修远目光依然放在手中的原石上边。
时柒走到他的身边,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蓝翡,淡淡说道:“五万块钱。”
原先摊主要价三十万的,但是,这是毛料市场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卖家会出一个标价,但他心里有自己的一个要价,只要在这之上,都可以谈。
时柒不会讲价,但她无聊的时候,曾经玩过一个游戏,就是大家一起来找茬儿。
很简单,就是给你两幅基本一模一样的图片,让你对比找出其中的不同。
难度是随着关卡一步步升级的,好像一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关,越到最后,图幅的面积越来越大,在一部小小的手机上,要一点点拉动图片,然后在切换到另一幅图片。
她记得,最后一关就是《清明上河图》。
游戏公司也完全没有想到,有人会这么快通关,先不说它超星级的难度系数,很多人玩不到一半,就放弃了,因为,太无聊了。
没想到有人真的有人会无聊到这种地步,当时,游戏公司就按照时柒注册的联系方式去了电话,送了她一套清明上河图的拼图。
就找茬这方面,时柒还是很有经验的。
袁续拿起旁边的手电筒,打灯给他看,:“首先,这块料子浓浓的胶感,就像冰块一样晶莹剔透,但是水润度和通透度还是达不到玻璃种的程度。其次,你看,里面的点状棉也比玻璃种的要多一些,底没有玻璃种的干净。”
“不过,这块料子已经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极品了。能达到帝王绿级别的翡翠凤毛麟角,你看看这纯正浓郁的翠色,十分的均匀,艳润亮丽,真是太美了。”
这么一打光,那抹翠绿变得更加的水润透亮,青翠欲滴,美轮美奂。
“袁叔,这块料子值多少钱呀?”齐修远特别好奇,不是他贪财,而是想看看这块三千块钱其貌不扬的毛料,还能带给他怎样的震惊。
袁续接过他手中的料子,仔细打量了一圈,开口道:“赌涨不算涨,还要看它能起多少货。这块料子虽然还没有完整的擦出来,但是已经可以估摸出它的大小。如果是一般的工匠,也就能取几块牌子和几个蛋面。”
齐修远也是个人精,马上恭维道:“您老可是大师中的大师,肯定是一般人不能比的。”
其实他完全是闭着眼睛说瞎话,袁续是华国首屈一指的玉雕大师,确实不假,但是齐修远以前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即使听过袁续的名字,估计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袁续听了十分熨帖,赞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