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两个字的含义若是亲自说出口,实际上对岛国人是一种难言的负担。
“等价交换,我给人生给你一半,所以你的人生也分我一半。”
大概这种话便是表达喜欢情绪普遍常见的语言了。
能够鼓起勇气用“喜欢”来表达自己的心意,这已经意味着并不是一次简单的勇字头而已了。
房间内的浅褐色窗帘早已被拉开,明亮的光线透过玻璃照射在深红色的地板上,光线所穿过的空气中,细小几不可见的白色绒毛飘悠着,随着屋内的浅柔的气息流转起来。
若是用尴尬来形容此时的气氛,倒也并不是太过合适。
可要是把此刻当作是表白现场,貌似也有些不合事宜。
雨宫泉不可置信的抬起脑袋,嘴巴微微张开,眼神有些空洞。
夏目枫的脸色微微有些发怔,明显对眼前女孩所说的话有些错愕。
神乐景夜温柔的双眸微颤,脸颊红韵悄然流转起来,羞赧之意终究还是涌上了些,可依旧坚持与夏目枫对视着,不作一点闪避的样子。
“请问我为什么会被你喜欢。”
倒也没有傻瓜到去直接拒绝,更不可能狗血的去答应下来。
看着面前漂亮娴静的女孩,夏目枫并不认为对方是没有理智的人,相反只从表面看便让人觉得很沉稳,应该不会因为头脑发热便像追星一般,轻易的说出喜欢这两个字。
那么无论他怎么去想,答案估计也只有“从前”能够解释了,但他的脑海里并没有关于对方的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
神乐景夜抿了抿唇瓣,心里预想了无数答案,只是并没猜到他是如此回答。
但这种模糊不定甚至有些质询的回答,倒也没让她一下子心沉到了谷底,只是有股淡淡的失望萦绕在心头边缘。
她勉强笑了笑,没有像常人被拒绝的那种恼羞成怒,有的只是自己抚慰自己内心的强大。
虽然她的性子经常被家人和朋友诟病不够强大和冷血,但熟悉她的人也都知道外在的温柔下是强烈无比的坚强。
这种语言上的回答是伤害不到她的。
“如果夏目君这么说的话,我大概懂了些。”神乐景夜将茶杯放下,如山泉般的声音说着:“应该是你忘记了从前的事了吧。”
她并不是一个有着迷之自信的人,相反还很有自知之明。
或许自己曾经将面前这个男人放在心里很重要的位置,但相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估计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过客而已——甚至连名字都不曾留存的那种。
神乐景夜很清楚当年夏目枫的性子,虽然现在比以前陌生了太多,但相比和自己断了联系之后的短时间内,还是那种状态和性格的。
刚才她明知道夏目枫妹妹不喜欢自己,夏目枫本人可能也有,但仍旧强撑着脸面留下来的原因,是因为她自己不想再放弃这次机会了。
即便被别人讨厌,被别人厌恶。
夏目枫心里有些感叹这个女孩的聪明,竟然猜到自己是忘了她,可现在明显不是感叹的时候,应该把这件事情揭开迷雾,解决问题才对。
他斟酌了一番语言,犹豫了下说道:“虽然有些不太好听,但我只依稀记得你似乎曾经来过我家门口,然后我并没有开门,你等了许久放下蛋糕便离开了。”
其实这些东西本来夏目枫都不怎么记得的,还是在大正真一郎的帮忙回忆之下,才依稀把这些记忆碎片给拼凑了起来。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你曾经为我撑过伞而已。”
略微沉吟了下,或有解脱放下的感觉,神乐景夜嘴唇懦了懦道。
“撑伞?”夏目枫有些诧异。
“没错,果然你忘记了吧。”神乐景夜笑了笑,又自言自语道:“嗯,换做我是你,也应该会忘记的。”
其实那只不过是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小事而已,也只有自己当时心里触动才能把这份记忆留存了这么久。
夏目枫在脑海中模拟了很多情景,可只是说撑伞这两个字,实在太过于难以猜测了。
“虽然我应该对忘记这件事说声抱歉,但你能详细再说一下吗?”
“不,你不该抱歉的,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到现在还给你添麻烦。”神乐景夜漆黑的瞳孔的闪过些许复杂,脸上的歉意浅浅流露。
她并没有卖关子的打算,而且都说到这了,也没必要再顾及些什么。
“其实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已,那个时候我被家里人送到东京来求学,还没有任何朋友,夏季的某一天中刮起了台风,我记得那天雨势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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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夏季的某天,文京区绝木町附近的街道上。
台风降临的时候并未来得及提前放学,天际边滚来了团团乌云,一瞬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雨势愈来愈大,房顶上,街道上,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缥缈的白纱,一阵风猛刮过来,那白纱袅袅地飘去,雨点斜打在街面的积水上,激起朵朵水花。
穿着格子裙的少女沉默寡言的走出校舍,裸露在外的肌肤被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上面,混合着寒冷的风钻入袖口领子,冻得她整个人即便抱紧了双臂,可身体也止不住的打摆子。
低矮的街道路面早就开始积水,两侧的水洼被飞驰的车辆碾轧,溅起大量的水渍喷洒一边。
因为台风降临路面积水的原因,街面上的店铺早就已经关闭,即便想去买伞也没机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