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才,咱对你咋样?”
王猛看着周仁才的双眼,似乎是要将他看透。
周仁才闻言顿时一急,跪倒在地语气诚恳道:“大哥对俺恩重如山,若不是大哥,俺们还不知道在何处乞讨,如何能有今天?”
王猛闻言才是一笑,将周仁才扶起:“你我兄弟不说这些,大哥有事让你去办。”
周仁才顿时抱拳:“俺这条命早就是大哥的了,做什么事,大哥说了便是,上刀山下油锅,周七绝无二话。”
王猛温和的看着周仁才:“咱不要你上刀山下油锅,只是一件私事。”
“昨夜咱做了一个梦,梦见不祥,请人演算之后,才知道咱命犯杀星啊!”
“你且附耳过来。”
周仁才连忙将耳朵凑过去,听得王猛在他耳边喃喃低语。
不一会儿,王猛嘱咐完毕,才开口道:“去吧!”
“大哥,俺去啦。”
看着周仁才的背影,王猛心中有些感叹。
他手下的这些老兄弟,孙骁、周勇能独当一面,能力出众。
王德贵则是精通练兵,也算是良将。
周仁才在他们中间算得上文不成武不就,最不中用的一人。
但是这周仁才也并非是没有优点。
一个稳妥,一个忠心、听话,就足够王猛对他信赖有加了。
王猛也相信,周仁才会把事办好的。
……
没过几天,王猛则是陪同马秀英去祭奠郭子兴。
那一战之后,数千余蒙古人的身体都被修建成京观,连同那蒙古大帅一起,足够祭奠亡魂了。
现如今,王猛这个老仇人,更是要亲自来坟前跪拜,想来郭子兴一定会含笑九泉。
王猛也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毕竟娶了人家闺女,拜一拜不是应该的吗?
“魂兮归来!”
“魂兮归来!”
……
听着那道士叨叨,王猛一时之间也有些感触,想到人的生命未免太短了。
另一旁,周仁才带着精兵围困皇觉寺。
“将军所来何事啊?”一个老和尚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周仁才并未说要找谁,只是开口道:“拿出你寺庙的僧人名录,咱要一个个点名。”
不一会儿,周仁才召集寺庙之中的二百一十六个僧人,一一点名。
……
“嗯?你就是朱重八?”
周德才看着面前这个身材高大、气宇轩昂、面色沉稳,举手动足之间尽显豪迈的僧人。
顿时一惊,心生杀意。
“本以为大哥不过是做了个混梦,没想到还当真是有此人。”
“看上去倒是个汉子,只是可惜了,有碍大哥大业,必杀之。”
僧人稍稍一愣,不知这将军何处知道自己姓名。
进而又是满脸的从容:“此不过是俗家姓名,将军何处得知?”
周仁才稍稍点头:“是你,就对了,绑了。”
……
回到府中,王猛听到周仁才的诉说。
“大哥,俺办好了,没想到还当真有此人,看上去到是个汉子,俺亲自动手结果了这人的性命。”
王猛点点头,满脸严肃的开口道:“今日之事,不可对外提起,若是让人知道我因梦而杀人,岂不是笑话?”
“大哥放心便是,俺嘴最紧了。”
目送周仁才离去,王猛有些发愣,久久不语。
良久之后,耳边才是传来一声女声,“夫君这是在想什么呢?”
“俺做了鸡汤,夫君喝上一碗。”
王猛回过神来,看得马秀英,面上渐渐露出笑容,心中也更是坚定。
“多谢夫人了。”
马秀英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慢慢的盛一碗鸡汤,送到王猛口边。
“夫君这些时日有些疲惫了,这鸡汤我使了补药熬了两个时辰,能养人。”
王猛喝了一口,感受到其中浓郁的味道,心中更是大大的满足。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说着,王猛直接将鸡汤喝完,又是在马氏的惊呼之中,直接怀抱起自家夫人,
“别,有人。”
王猛瞥了一眼那几个脸色发红的小丫鬟,顿时使了个眼色。
几个小丫鬟都是了然,露出笑容,捂住小嘴,缓缓退下。
王猛哈哈一笑:“现在就没人了吧。”
马秀英满面红霞,轻轻捶打王猛胸膛。
“你坏死了。”
“咱这不是想着夜深了吗?早些休息。”
“呸,睁眼说瞎话,明明太阳都还未落下。”
“今日就早些休息,为咱添个胖娃娃。”
说着,顿时抱着自己夫人,回到房中。
……
时间转瞬即逝。
一月之后,王猛令孙骁、周勇,兵分两路,攻取和州、滁州,听到前线不时传来捷报。
王猛的心中也是越发的喜悦。
此时的和州下已经血流成河。
“把吕公车推上去!”
城墙一边高的吕公车在地上艰难前进,这东西就相当于是一个更加高大的土台子。
像一座城楼,士卒可以从地面直接爬到楼顶,然后通过搭在城墙上的木桥,连绵不断的杀入城中。
“红巾贼哪来的攻城车?”
“放火箭!火箭!”和州的守将大喊。
只可惜对付这样的攻城器械,只有床弩、霹雳炮能行,火箭有些无济于事。
只是大元朝廷防备南人,根本不给守军配备重型武器。
弓箭手的打击,在周勇的盾阵遮掩下,根本是无济于事。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