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浩东正想去城西看看情况,摩尼教的事情琢磨半天怎么也不放心。迎面正碰上步履匆忙而来的万乘风。
“大人,这是逍遥门的丘无涯,我怎么也拦不住。”守门的十夫长苦笑着跟昌浩东汇报。
没等昌浩东发话,万乘风一抱拳:“对不住了,事有轻重缓急。这位就是昌浩东大人吧?我是逍遥门掌门大弟子丘无涯,有急事相商,行为不当之处,万望海涵!”
昌浩东出身儒门谷梁派,和逍遥门没什么冲突,也谈不上什么交情。只是对万乘风就这么直直闯进军营很是不满。“呵呵,言重了。不知道友有何急事啊?”
万乘风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这人恐怕是对自己的鲁莽有了看法。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人,摩尼教”
“哦,道友,你在军中任职吗?”昌浩东一听是这个事,就不想往下听了,索性打起官腔。
万乘风一怔,知道这事情恐怕是自己失误了。有些事欲速则不达,是自己孟浪了。可是事关重大,容不得耽搁,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大人,之前确实是我太心急,冒犯了。不过这件事万分火急。摩尼教极有可能背盟,坎达蛤就是第一个”
“哦,你的意思还是逍遥门的意思?或者是咱们联军总部的意思?”人很奇怪,第一印象是如此重要,看顺眼怎么都顺眼,要是眼不顺眼就怎么都不顺眼。目前万乘风的一举一动都让昌浩东反感。所以一连串不怀好意的问话接踵而至。
万乘风眉头皱了起来,但还是强压心头的烦躁和声悦色的和昌浩东交涉:“大人,咱们都是修真一脉,逍遥门和谷梁派也是友谊源远流长,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情况紧急,我只有找到大人才能解决问题,大人,毕竟咱们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看”
昌浩东有点为难了,万乘风并没有和自己如何如何,自己也不能真的太过分。于是昌浩东缓和了语气:“道友,你说的不错。我们的确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但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这坎达蛤我是主事人,情况我比你了解,还没有到了天崩地裂的地步。再者,你是逍遥门弟子,也该知道军方自成体系,容不得他人插手,所以,情况我了解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我们修真界吃亏。至于其他,恕我直言,道友你没有置喙的权利。”
万乘风傻眼了,人家不鸟自己,还不是和刚才一样咄咄逼人,而是给自己一个软钉子。人家说的没错啊,自己不是军队系统的人,没资格命令人家,现在人家是给面子才不计较,否则抓起自己逍遥门也不能说什么。怎么办?万乘风再一次痛恨自己在修真界的地位,参谋不带长放屁也不响。
差点见万乘风哑口无言,很满意自己的嘴上功夫,于是朝着万乘风点一点头:“道友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了。”
万乘风眼睁睁的看着昌浩东扬长而去,气的一跺脚,脚下寒铁矿渣所制的石板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少爷,要不咱们先去看看摩尼教那帮有什么阴谋吧?”邱长空也是很无奈,只好退而求次。
万乘风想想,摇头:“长空,摩尼教的想法是明摆的,他们会根据昌浩东的动向随时改变,所以盯着摩尼教没用,只能在昌浩东这边破局!等等!哼,没了张屠户就要吃带毛猪?太高看自己了。长空,去找找百家的弟兄们,咱们在百家有关系!”
邱长空眼睛一亮,一拍邱九藏的大腿,大叫:“少爷!你就是高!我服气了。我这就去!”
坎达蛤千人队中大部分都是百家的弟子,修真界联军不大看得上这支杂牌军,所以才把这支部队放在弹丸之地坎达蛤。邱长空不愧是偷鸡摸狗的好手,所谓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军营外的小酒馆里坐一会,点上两个肉菜,放上一壶烈酒,自有鱼儿上钩。
不一会,邱长空和两三个醉汹汹的大汉勾肩搭背的走到万乘风跟前:“少爷,少,呃”打个酒嗝,那味差点把万乘风熏个跟头。万乘风也顾不得许多,轻轻踢一脚邱长空。
邱长空才继续介绍:“这个是兵家弟子,司马无阳,这个是农家弟子,农风扬,这位是墨家子弟墨久蟾。少爷,咱们去哪?”
万乘风一笑,拉着几个走进早已经准备好的酒铺,重上一桌。“来,各位,相逢就是缘,先干为敬!”
“等,等一下,喝酒得有个名目吧?”司马无阳斜着眼充满挑衅意味的看着万乘风。
万乘风莞尔一笑,忽然笑容一收,指着司马无阳:“司马将军是你什么人?”
司马无阳一愣,脱口而出:“我爷爷啊,怎么了?”
“哈哈,没想到老哥哥竟有你这样的孙子!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你知道农野火吧?无欲老和尚?公羊老穷酸?姜善孤老神棍?”万乘风得意的拍着大腿,也是斜眼看着司马无阳。
司马无阳一激灵,酒意无影无踪,他试探着说:“你是不是逍遥门的?”
“然也!”
“唉,那就没错了。不过,你怎么证明?”司马无阳明显还是想抢救一下自己,免得要叫万乘风爷爷。
“简单啊,有千里传音符吧?打开啊,是真是假一试不就知道了?”万乘风此刻要多从容就有多从容,那模样真的是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司马无阳苦着脸,眼睛紧盯着万乘风,拿千里传音符的手却是很慢很慢。最后索性耍赖:“算了,老爷子兴许已经睡了。那啥,我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