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石猛地站起,来回在屋里踱步。杨学泰马上追问戴雨樵:“雨樵,谁先动的手?”
“没有意义!”周泰石停下脚步,目光炯炯的看着杨学泰。
“昨晚十一点虾遗出云舰队已经到达吴淞口外,今天就出现这样的事。杨先生,虾遗人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陈文成明白周泰石的话,他也参与了昨晚的军情会议,自然明白虾遗人是铁了心要打。
“文成说的是,杨先生,你太小看虾遗人的无耻了。”周泰石点点头,沉重的说道。
“是,学生已经问清楚了。先是和尚上门挑衅,接着是地痞行凶,马上就有浪人跳出来。而且颠倒黑白,连装都懒得装,直接就动手。”戴雨樵很是愤怒虾遗人的无耻。而杨学泰更是义愤填膺:“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这帮虾遗人就该杀光!”
周泰石很欣赏杨学泰对待虾遗的态度,要知道很多的学者文人,都患有软骨病,对上洋大人极尽谄媚之能事,祖宗不香了,中医是骗子了,汉字居然也该废除了。他们恨不得扒下自己一身黄皮,换上白皮,就可以理直气壮踩死过去的同胞了。难得有杨学泰这样铁骨铮铮的学者,现下的中夏犬儒太多了!
“校长,现在怎么办?”戴雨樵请示周泰石。
“哦,这个,这个事政府的事情嘛,可以先走司法程序。不过,文成,你的税警可以调动一下,以防万一。沪上的是蔡厅恺十九路军,让单尹青和他联系,一定坚守。另外,可以让吴天成找王春乐的外交部嘛,世联的很多国家还是对虾遗很警惕的。”果然是周泰石!政坛老手,进退有度。于国,陈文成的税警部队虽说是地方武装,但战斗力强悍,即使虾遗占领沪上,也不可能进一步。外交努力也考虑到了,一软一硬都是保障国家利益不至于受损太过;于私,把包袱都抛给对手,连消带打十分自然。
杨学泰心有明悟,中夏必定是眼前此人的。王春乐多谋少断,缺乏魄力,他的夫人倒是厉害,可惜只能在幕后。所以想要在中夏有番作为,必须抱紧此人大腿。想通这点,杨学泰上前毛遂自荐:“泰石兄,我可以去找天下商盟会的前国务卿赫尔幸机。你看?”
“好啊,好!杨先生,请你进入政府做事可好?现在的中夏太需要你这样学识渊博板荡忠勇的有识之士了,”周泰石很高兴杨学泰的输诚,他对杨学泰的印象不错,竟邀请杨学泰进入政府。
杨学泰一愣,随即激动的双手颤抖。“好的好的,我在国外常听人说中夏政府腐朽无能,现在看来传言有误。有您这样的领袖,怎愁中夏不兴啊。我杨某人半生漂泊,愿为泰石兄效犬马之劳。”
“不至于不至于,咱们共同为中夏努力奋斗。”周泰石假意谦逊,向杨学泰伸出双手。杨学泰赶忙双手上迎,紧紧握住,用力摇晃。
紫禁山的宾主尽欢对即将到来的灾难毫无帮助,虾遗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只等走一遍程序,对世联有个表面的交代就发起进攻。守卫沪上的是十九路军,蔡厅恺作为军长,一地的最高军事长官,自然对虾遗的龌蹉洞若观火。十九路军军部灯火通明,会议厅里人头攒动。
“军长,我看宝山是必守之地,可当前工事稀松,恐怕死守很困难啊!”周黎明指着沙盘,担忧的看着沙盘上的宝山。宝山之后便是一马平川,沪上的膏腴之地。
“黎明,我不管!丢了宝山拿头来见!”蔡厅恺根本不听,都这么想,还打什么仗?直接逃跑不是干脆?
“黎明,你可以弹性防御嘛。我知道宝山工事不行,可那也不怨弟兄们。地质条件不好,挖下去不到三尺就冒水,怎么建?我看可以在地面做文章嘛。”
“喔,智宇兄,地面怎么弄?”
“四维城啊,兄弟!弄点石墩、石磨、石碾,用砖头水泥,钢筋缺,可以用楠竹啊,只要用心,那话怎么说的?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好,不愧是咱十九路军的参谋长,军长就是他娘的比咱有眼光。”周黎明高兴的一拍桌子,早年间袍哥习气爆发,草莽之气暴露无遗。
蔡厅恺瞪他一眼,吓得周黎明一缩脖子,随即露出憨笑,试图蒙混过关。蔡厅恺没理他,只是拧着眉盯着沙盘。
不提十九路军的准备,沪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最着急的肯定是吴天成。作为沪上这中夏最耀眼明珠的市长,压力十分的大。租界惹不起,自己老百姓遇到冤屈,上告无门,流落街头,他也挺不是滋味。可国势如此徒之奈何?漫说他一个小小的沪上市长,就是那几个中夏最顶尖的人物不也毫无办法?尽心罢了,自己捞一点,给老百姓办点实事,人在官场也是身不由己。这回的事明显有蹊跷,可那又如何?明摆着虾遗人就是欺负你,惹不起啊。事实很清楚,虾遗人骄狂,巡警无辜。可该委屈也得委屈,黑根生正在牢房啃窝头,大不了交给虾遗人。不过,外交自己是没有权利置喙的,打给外交部的电话果然没有任何回应,这帮所谓的有识之士,平常蹦的欢,遇到点事情,一个一个当缩头乌龟,唉,算了,还是请示王主席吧。他是政府的一把手,说话还是算的吧?
王春乐正扶额头疼,虾遗人的蛮横早就领教过了,怎么解决才是问题!这个周泰石啊,这时候想起我是政府一把手了?要是自己说了算,先总理的遗愿说不定早实现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