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带着难民离开的类人虫体卫队,基本上已经阵亡。在这种近乎疯狂的强大攻势下,也只有冰霜虫体才能坚持下去。那必须有比石头更坚韧顽强的毅力和体魄。
恐惧虫王吉塞斯在包围圈外的山峰上,望着被围困的冰霜虫体,指挥着食虫鬼填补着包围的缺口。冰霜虫体的守备能力完全超乎了恶魔虫体的想像,如此简陋的防御工事,面对比自己多几十上百倍的部队,那些冰霜虫体所表现出的勇敢与坚韧简直让他惊讶。
“我看你们还可以坚持多久。”他低声咕哝着,语气中带着恶魔虫体少有的怨恨。与其说他是在和冰霜虫体赌气,更不如说是在自我安慰。
“突围!”冰霜虫体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如果冲不出去,死不过是迟早的事。这些简陋的防御工事,几乎和打野战没什么区别,而他也很清楚地知道,不会再有援军来了,他们自己就是援军,哪里还奢望有其他援军?
“向东面突围!”摩刻拉扯开嗓子叫了起来,战斧在他身前舞成了一片绚丽的蓝光,绞碎任何企图靠近的敌人。
所有的战士护着中间的难民开始缓慢而艰难地移动。每走一步都会倒下许多敌人,同样也有许多冰霜虫体成为利爪和尖牙下的牺牲者。舍弃了辎重的队伍开始被拉长,突围的道路并不像冰霜虫体想像的这么容易。
吉塞斯望着被拉成长条的队伍,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早就知道冰霜虫体如果突围的话会选择包围圈最薄弱的东面。
这是他一手准备好的陷阱。突围的时候队伍被拉长,更明显地体现出了冰霜虫体兵力不足的劣势。
长条形的队伍使得冰霜虫体战士没有办法有效地保护好中间的类人虫体难民,而他早就调集了两个预备队在东边的路口埋伏着。恶魔高举着右手,只要他一声令下,一次冲击就能形成分割包围的优势,冰霜虫体最后突围的机会就会消失。
“冲出去。冲出去!让那些杂种和懦夫看看冰霜虫体是怎么打仗的。嘿!”摩刻拉冲在队伍的最前端,蓝色的战斧挥舞着就像一架高性能的绞肉机,但是当他就要以为冲出包围圈的时候,前方滚动的烟尘让他一下傻了眼。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回荡,完了,一切都结束了。想到即将战死在这异域他乡,冰霜虫体的脸上没有了丝毫的悲哀和凄凉,取而代之的是对战斗渴望的狂热。他运足了力气狂吼了出来:“前面的路被堵死了,所有的冰霜虫体们,准备战死在这里。让德伦萨的光荣伴随着你们的灵魂!”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队伍里的冰霜虫体也吼了起来,吼声连成了一片战歌。渐渐地形成了古老的韵调,虽然唱着歌的人不断地在减少,但是声音却丝毫没有低下来。
这些生活在北方的战士,用活生生的血肉感染着和他们一起作战的类人虫体。那些类人虫体战士也清楚,哀求和绝望在没有任何感情和思维的亡灵虫体面前是多么的空乏和无力。
惟有战斗才是表达他们曾经存在过的最好方式,挥舞武器的手变得坚定有力。疯狂的杀戮使每个人失去理智,剑撕开腐烂的血肉。利爪划破厚重的铠甲。
冰霜虫体的战歌,类人虫体士兵的粗鲁的叫骂,食虫鬼的鬼叫与类人虫体平民绝望的哭嚎,交汇成了地狱修罗的挽歌。
夕阳开始下沉。越来越多的食虫鬼在恶魔的指挥下涌向战场。摩刻拉周围的战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活着的人越来越少。
平民的惊慌冲乱了防御队形,摩刻拉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种疲惫的感觉。他好想就这样丢掉斧头坐在地上,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依然驱使着他。不停地挥舞着战斧。他有一种感觉,那种感觉非常微妙,就仿佛是他自己告诉自己命不该绝一样。
地上铺上了一层浓厚的鲜红。由鲜血与碎肉以及被踩烂的尸体组成的地毯。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粼粼的赤光。还活着的人和怪物,就这样踏着同伴和战友的尸体继续厮杀着。
远处山上的恶魔虫体几乎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在如此的打击下冰霜虫体居然还保持着完整的战斗队形,并且隐隐有打破分割包围聚拢的趋势。不能让他们集结起来,这太可怕了!
吉塞斯下意识地下达了加强分割的命令。他才不在乎会死多少食虫鬼,这是巫虫王需要担心的事情。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恶魔虫体身后响了起来,它即将改变恶魔虫体和冰霜虫体的命运。
“你不能这么做,我说恶魔虫体!你把我的朋友围在里面了。你不会认为这很好玩?”这个声音沙哑而有磁性,并且带着调侃的语气。
“哦?”恶魔虫体本能地转过身体。在转身的瞬间危机感迫使他迅速地作出反应,出爪,吉塞斯的动作快如闪电。
然而声音的动作更快,恶魔虫体只看到血色的光芒一闪,自己经过禁制强化的长爪居然如砸在了铜墙铁壁上,不,即使是铜墙铁壁,吉塞斯也有自信一爪将其抓碎。
然而这一爪却抓得恶魔虫体痛苦不堪,强烈的痛感从爪间反馈回来。他自从来到起源世界以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痛苦的滋味了。
恶魔虫体定了定神望着眼前握着血色战锤的血色双手:“你的朋友?原生虫体,下面只有冰霜虫体和类人虫体!”
“对!呵呵,我的朋友就是那个冰霜虫体!”原生虫体用战锤指了指冲在队伍前端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