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低矮的小山坡,上面零星地点缀着几朵黄花,在夜风的习习下轻轻摆动,仿佛在欢迎陈风它们的到来。
这上面没有一棵树木,纵观整个困猿谷,也只有这一个小山包孤零零地坐落在这里。大概是距离人猿进食的地方约十里路。
远处的进食嘶吼声依然非常强烈,站在山包上,槐树林里的温煦和风因为没有了树木的阻挡,就变成了烈烈冷风,吹得陈风的皮毛一惊一跳的。
这个山包古怪在它非常的孤独,可以却又非常的普通。
“你说的魔煞之心到底在哪里?”
垫底看了它一眼,突然低下了身子,然后就看到了它的手掌上出现了一层毛茸茸的黑丝,像极了一双手套保护住它的手掌。
然后,它十指弯曲,朝小黄花的地方猛地扎了进去,带出了一培培土腥味的黑土。
“难道魔煞之心就藏在这下面,这也…”陈风直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好使了,原来为星原八族与蛛魔族所忌惮的魔煞之心竟然还真是被埋藏在土里。
当垫底扒开地面,从地底捧出一颗已经枯萎到不再跳动的心脏之时,陈风眼中的光芒明显一收,菌母的军情告急声传来:“暴君,霸君虫群不知怎么的,已经全部退避到杀魂坡以北,菌母需要暴君的指示,菌母不知道该怎么做?”
陈风的蜘蛛瞳孔里闪烁了一种微笑的光芒,淡淡地回应道:“按兵不动,将所有的目光集中去探查贼幽的动向。”
断了联系之后,陈风对着凄冷的空气冷声森森道:“嘿嘿,莫非斯,你的死期将至。”
垫底以一副好奇地眼光看着陈风,搞不懂陈风到底怎么了,痴痴地盯着魔煞之心一动不动。
“我曾经吞噬过数之不尽的远古化石,化石中的原质基因就好像是鲍鱼生翅一样令我的唇齿留香。可与眼前这枯萎的土块相比,它们是馒头,这是鲍鱼,哈哈…给我。”
陈风的刺钩足肢猛地伸了过去,垫底一脚踢出,很清脆的砰的一声,陈风的身子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老远。
“刑,请注意,你对我应该有最起码的尊敬。”
“尊敬。”陈风的原体蜘蛛生体青筋暴跳,血管跟充血一样渗出了细密的血珠,表情贪婪地瞪着那块浓黑se的土块:“我对食物的尊敬就是吃掉它。”
砰…
垫底冷哼一声,又是一脚将陈风踹出了老远:“如果你再无法控制你的yu望,我将亲手将魔煞之心毁掉。”
生体的血管爆裂了几处,咕咕的鲜血如泉水一样流出,疼痛的感觉总算让陈风变得清醒起来。他很惶然,似乎每一次他对进食感兴趣的时候,他的意志就会被残暴所控制。生杀予夺将会变成暴君意志的唯一目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
“这,你手上的东西有勾引我进食的yu望,垫底,我的生体已经有很久没有完美进食了。潘达利亚的食物太弱太臭,给我,给我…”最后两个字是陈风几乎暴吼出来的。
“呵呵。”
垫底的两掌一合,当着陈风的面轻轻一揉,然后枯萎心脏彻底化为了飞灰。
陈风不敢相信地瞪着它大吼起来:“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这个愚蠢的杂种。”
杂种这个声音真是戳伤垫底的心,曾经,不知有多少同胞曾这样辱骂过它,可是它依旧全部承受下来,可今时今刻,辱骂它的人竟然是它的弟弟——狄血刑。
“你再说一遍?”
陈风yin毒地看着它,仰首开始疯狂地大笑:“哈哈,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只是一个人猿与蜘蛛交配生下的杂种而已,杂种,你他吗是杂种…”
砰…
陈风的虫体突然飞出了八丈远,也未见到垫底如何动手,陈风的生体开始出现了骨折与裂痕的伤势。
垫底淡淡地回声道:“你不是吗?”
“我从没有否认过我是杂种。”陈风靠在土坡上,慢慢地爬了起来,它的生体开始急剧变化,毛茸茸的皮毛从生体上褪下,露出了闪烁寒光的yin冷生体。
“垫底,你的心太弱了;两千年了,这两千年,你从来都不敢承认自己是一个杂种,你的父亲和母亲是至纯的血统,可是你,你要知道你不一样,你是一个杂种,是你,就是因为你的出生,它们才会走上末路,如果一开始没有你的话,它们的爱情将无人会阻挡,两千年来,你坐了这么久,还没看透吗?”
垫底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不仅仅是为陈风的话,也因为陈风所展露的yin森恐怖。这副钢体虫躯,是它从来未曾见到过的。
“你不是刑。”
“哈哈,我从没有承认过我是狄血刑,相反,你应该感谢我,狄血刑在你入牢的当晚,就将自己的母亲吞掉了,我吞掉了它,算是为你大义灭亲,哈哈…”
六条手肢柔滑地抱着肚皮,陈风开始疯狂地捧腹大笑,可是每次一笑,他喉管里的鲜血就止不住地向外涌出。
“…呕,呕…呵呵,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陈风将嘴角的鲜血抹干净了之后,才略略点头,笑道:“郑重地为你介绍一下,本人,陈风,为潘达利亚虫群暴君,此次亲下地渊就是为了寻找能够战胜霸君虫群的办法。”
指了指地面上的碎土,略微有点失望道:“不过,好像不在了,哈哈…呕…”又吐了一口鲜血,虫巢暴君的**生命力无法达到垫底的等级,相差有点过远。
轻轻地甩了一下手肢,无数细细密密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