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明扬本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怎奈楚云飞这个帽子,扣得过于大了点,而且,隐隐有把元凶和肇事者的责任推到他的头上,他只能捂着脸恨恨地说,“哼,小丫头,你都敢叫我名字了,我说什么,你还能信么?”
“说不说在你,信不信在我们,”看到罗母站到自己这边,楚云飞心怀大畅,真的是没什么需要忌惮的了,“这些事,都是你搞出来的,没错吧?”
“你放屁!”万明扬终于真正的暴走了,不过还好,他并没有忘记这记耳光是为什么来的,言语间再也不敢涉及楚云飞的双亲,被比自己小了将近半百的人打耳光,确实是非常让人难以忍受的,“爷爷我不过在这树上下了点祈求保佑的符,保我孙子平安,我还做什么了我?”
祈求保佑的符?这个说法,听到楚云飞耳中,有说不出的熟悉的感觉,可任他想了半天,死活是想不出来,到底是在哪里听说过或者是见过这种说法了。
当然,事情已经闹到这一步了,再说点别的什么,也无所谓了,左右不过就是个惊世骇俗了,“你少扯淡吧,你孙子万青一直就在那棵树上呆着呢,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楚云飞的眼神里充满了说不出的嘲讽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森森的寒意,想起这个,他就有点想杀人的冲动。
这话说出来,效果还是太震撼了一点,罗家母女齐齐地退了两步,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罗湘堇的腿,已经软得快站不住了,只能无力地靠在母亲怀里。
罗母并不比自己的女儿强上多少,不过,身为母亲,保护孩子,是一种本能,也是天性,她只能哆哆嗦嗦地搂着女儿,两人一起发抖。
万明扬的表情就奇怪得多了,他本来一脸的讥笑和愤怒,正要打算继续反驳呢,听到这话,却如遇雷殛,愣在了当场。
楚云飞也注意到了罗家母女的惊恐,他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老家伙,头也不回地安慰着她俩,“湘堇、阿姨,你们别担心,有我在呢。”
良久,万明扬的脸色由苍白变得通红了起来,难为他了,全是褶皱的老脸上,要变色还真的是很不容易的呢。
“我明白了……我有点明白了,”老头开始在那里嘀咕起来,“青青……青青他终于、终于到了‘固灵’的境界了?哦,天呐,难道说……难道说,真的有这种境界?”
他嘀咕的声音很小,但绝对逃不过楚云飞的耳朵,倒是罗家母女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知道,似乎楚云飞的话,有可能是真的,不过看起来,万老头似乎没想到。
老头琢磨了一阵,又开始一个人叨叨,“怪不得,我总喜欢呆在那棵树下面呢……咦?不对啊,青青虽然天资不错,可终究年纪有限啊,怎么可能呢?他要是再活一百多岁,估计还差不多……”
“……再活一百多岁……”念叨到这里,老头终于恢复了神智,抬起眼睛望向楚云飞,眼中满是期盼,干瘪的嘴唇不住地抖动着,“那我的青青呢?我的青青现在,他在哪里?”
哦,敢情是玩得控制不住,出了拐了啊,怪不得老头那么神经兮兮地抗议呢,楚云飞虽然不可能完全相信眼前这幕,但这话听起来,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不过,他没觉得,自己有回答对方问话的义务,只是微微斜着眼睛瞟着他,一声不吭。
看着楚云飞那充满讥讽的眼神,万明扬在瞬间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助,同时又非常地愤怒,再想想又异常地悲哀,可怜,自己一辈子都没受过什么人的气,今天,今天居然会受到这样的小辈的侮辱。
不过这一切的想法,终于抵挡不住他对爱孙的思念,兼且还有对那传说中的境界的向往,“告诉我,青青在哪里,你告诉我!!!”
“你跟谁说话呢,老头?”楚云飞懒洋洋地回答,他甚至想点根烟来抽抽,表示自己的悠闲,尽管他从来不抽烟,“就算屋子里人不多,那对人说话,总是有个态度问题的吧?”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现象,楚云飞的心里,激动程度,怕是不比老头少多少的,苍天在上,终于有个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可这唯一的一个人,居然跟自己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想想还真的是造化弄人啊,念及这里,楚云飞心里不住地苦笑,这种情况下,要彼此沟通,切磋交流,似乎是很难了。
当然,楚云飞可以构造出个虚拟的万青出来,以欺哄对方,反正按老头自己的说法,以他的能力,是不可能知道,这个虚拟的万青是不是真的存在的。
不过,这老头还有多少不被人知的本事,那真的是很难说的,就如同对方对孙子的能量的感应一样,要是老头真有检测自己孙子的生命能量存在与否的相应手段,那这样欺瞒就显得不够厚道了,一旦被戳穿,后果很严重。
在罗家母女面前,楚云飞不想把自己的形象败坏得太厉害。发生在上午的事,已经让他很被动了。
一个小小的疏忽,很可能带来雪崩般的危险,一句话出错,难免会让那母女俩推翻自己前期所有的肯定,那一切工作,不是等于白做了么?
更何况,关于老头的一切想法,来自于对方的喃喃自语,谁又能保证,里面有没有水分,有多大的水分呢?
求证,是有必要的,但必须小心谨慎,楚云飞暂时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先尽量套对方的话了,当然,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