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警督要是说句别的什么?倒也还罢了,他说的“眼熟”这俩字,让梁绛和楚云飞心里登时都是“咯噔”一下。
梁绛心里明白,她从來都是躲着警察走路的,眼前这个警督居然能对她有眼熟的感觉,八成是……事要发了。
楚云飞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他不是很清楚,这警督会是因为哪个案子而见过梁绛的肖像,沒准,两人真的是在大街上遇到过。
他和梁绛接触的时间不算短,她脸上微小的一点不自然,并沒有瞒过他的眼睛,于是冷冷哼了一声:“朋友,有什么话,冲我说也是一样,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
这话就带了些许心理暗示,在他想來:“小姑娘”这样词,一般是很少能跟犯罪嫌疑人联系起來的。虽然未必能带偏这厮的思路,但尽量转移一下对方的注意力总是不错的。
木头警督讶然转头看去:“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张所长急得一个劲地使眼色给他,听到这话,重重地咳嗽一声:“咳,木头,这是飞哥,刚从首京回來,你这猫尿还沒灌呢?怎么就说起胡话來了!”
飞哥,木头吓了一跳,转头看看自己老同学的脸色,等头回过來的时候,嘴上软话就放出來了:“晕,真是不好意思,原來是飞哥回來了,呵呵……”
楚云飞脸色微沉,点点头,正是一个“不为己甚”的神情,他在首京呆得久了,自然知道,眼下并不是一笑泯恩仇的机会,那样未免太抬举这个小小的警督了,沒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这个反应,倒也在木头的预料之中,他正说要交待几句场面话离开的时候,大刘走了进來:“身份证拿來了,给……”
楚云飞一把接过那几张身份证,揉做一团,暗暗发功,等到他的手掌再度张开时,掌心现出一团已经相互黏连的塑料:“这样可以了吧!张所长!”
“可以了……”张所长本沒想到,对方会当面毁去这些制作得如此乱真的身份证,不过,人家这样行事,倒也算了结了他心中的一点芥蒂。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呼噜呼噜又进來几个警察:“谁是李明心,这里怎么回事!”
“我就是!”李明心沉着脸,一指楚云飞和梁绛:“这俩人可能涉嫌制假贩假,先把他俩带回去吧!”
带队的这位刚要上前,旁边有同來的警察拉住了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晕,那是飞哥啊!”
这位明显地愣了一下,转头上下打量楚云飞两眼,语气放缓了一些:“李总,你沒有认错人吧!”
“认错人!”李明心气得快跳起來了:“我这脸上还有他的手印呢?居然敢打我,活得不耐烦了!”
“别以为你有个省长叔叔,就可以嚣张!”楚云飞也懒得跟刚來的这帮打交道,嘴巴向杨永嘉努努:“把人带走,我陪他好好玩玩!”
当着警察就要带走省长的侄儿,这显然太不给警察们面子了,张所长走上前:“飞哥,你别让我们为难,那可是李省长……”
“是你让我为难!”楚云飞伸出手指,重重地在张所长的胸口上戳了几戳:“我的女人你们也敢碰,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胆子,是不是我离开先阳太久了,你们都已经忘了我啦!”
新來的这帮是被人喊來的,怎么可能让楚云飞把人带走,带队的走上前:“别的我不说了,带人走……不行,你这不是砸人饭碗么!”
“看來你们真是忘了我啦!”楚云飞冷笑一声,一个耳光就把这位打倒在地:“李省长……哼,我正要找他说道说道呢?我看他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居然敢纵容侄子为害先阳!”
他这话一说,连李明心都傻眼了,说实话,谁能想到,有人居然敢在先阳公然叫板河东省的政府一把手呢?
说完,楚云飞也不答话,带了一行人就向外面走,杨永嘉走到李明心面前:“你自己走,还是我把你的腿打断扛你走!”
一干警察们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离开,被打倒在地的这位跳了起來:“还看个屁啊看,快打电话啊!”
只是,这个电话打到李省长那里,李省长也沒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楚云飞做为先阳本地人,在首京搞得风生水起,他自然是知道的,就连一号首长都去小筑里转悠过呢?
他原本以为,先阳那家恒盛房地产,不过是楚云飞一时兴起搞的。虽然知道底下有人使绊子玩阴的,不过,这本不关他什么事,他自然也懒得去管。
人在首京还好说一些,但楚云飞一旦來到先阳,这种压力是个人就受不了,李省长自然也不例外,这种人不跟你叫真的话,一切都沒什么问題,一旦叫上真,大家也只有回避的选择了。
尤为可恨的是,明心这兔崽子,平时看起來还像那么个样子,今天居然不知道抽了哪根筋,调戏起楚云飞的女朋友來,这叫李省长实在是欲哭无泪。
省长在这里郁闷难耐,警督那里却是疑窦丛生,当楚云飞离开派出所,张所长拉了木头打算去喝酒去晦气的时候,呆立半晌的木头警督狠狠地一拍脑门。
“我想起來了,这个女人……好像跟冷杉的死有关!”
冷杉只是被停职而已,不管怎么说还算是人民警察里的一员,他的横死也是让先阳警方耿耿于怀的一件事,虽说不能算是因公殉职,但找出真凶、为同事报仇则是警察们责无旁贷的事。
毫无疑问,这件凶杀案中,楚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