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阿梨!”胤禟追出去后,在灌木丛里寻了半晌,却是不见半分人影。
灼灼烈日顶头晒着,他的额上沁出一层细汗,可他却浑然不觉,只呆愣愣地四处张望着,待看到远处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时,他的眸子凛然一亮,疾步追了过去:“阿梨!”
那个丫鬟显然受了一惊:“九……九爷……”
胤禟看清她的脸后,见不是阿梨,狠厉地暗骂了一声:“滚!”
丫鬟惨白着一张脸,连忙迅速离开了,一双眸子里满是惊恐与委屈。
胤禟失魂落魄地往书房走去,不过是个舞姬,他竟然将她挂念在了心里,真可笑。他明明一点儿都不在乎那个叫阿梨的女子,可如今他将她弄丢了之后,他为何总会想起她?
“阿梨,你在哪里?你回来……爷我定不会再亏待于你……”他喃喃念叨着,待走回书房时,他抬头往里看了半晌,然后便顶着烈日离开了。
他走后,阿梨这才瑟缩着从墙角旁的灌木丛后直起身来。她的眼角挂着泪珠,本就白皙的皮肤在烈日的灼烧下几欲透白,脸颊上还闪着氤氲的光泽。
她望着胤禟消失的方向,捂着胸口缓缓聚拢了眉峰,痛苦呢喃:“九爷……”
是夜,妍华早早地睡下了。皓月当空之际,她只觉得浑身燥热不堪,幽幽地醒转时,才发觉有两只大掌在她身上作乱。
她闷哼一声:“爷?”
那两只大手顿了顿,没过一会儿便又蠕动起来。
她只听到,他嘶哑着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婵婵睡吧。”
她哼哼了两声,臣服在强烈的倦意之中。有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她的柔软,她压根无神去计较那是什么,便又沉睡了过去。只是她并未睡过去,便在一连串的轻颤中彻底醒了过来。
睁开眼时,她只觉得身上泛着一丝凉意,原来衣物早就被他拨了,而他也正将自己揉进他的骨血一般,纵情驰骋。
她再无睡意,伸手揽住了他的腰,任由他予取予求。
虽然他从未说出来,但是她已然感觉到了。这两次九爷来过之后,胤禛的心里显然不大安稳。她不知道这个不苟言笑的男子是不是仍旧在怀疑自己,可她知道,他心里有她,所以才会担心失去吧,是以九爷每次离开之后,他都如此癫狂。
妍华柔软的小手揽住他的腰时,他微微僵滞了下。但是他旋即便俯下身去,吻上了那张柔软的芳唇。他明明知道老九故意在刺激他,可他却还是忍不住听进了耳。
他知道,那幅画上之人定然不是老九,因为已经派人查过,老九与妍华之前并未见过面。
待终于尽兴之后,他搂住那个柔软的小身子,在她耳边呢喃道:“婵婵的心里只有我,是不是?”
她有些负气地戳了戳他的胸口,又凑上去咬了他下巴一口:“你还没看我写的小札不是?我写得那般清楚,你都不抽空看一下。”
她说罢,便拉起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左胸口,忍着面上的燥热,轻轻嗔道:“这里只有禛郎一个,以前是,眼下是,以后也是。”只可惜,你的心里不止我一个。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后,便将她搂紧了些。
只是,妍华还是看到他渐渐挑起的嘴角,在昏暗的夜色中,绽放出一朵恣意的花儿来。
八月初的时候,耿氏也顺顺利利诞下一个男孩儿,全府上下都无比喜庆,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九阿哥十阿哥都闹着要前来庆贺,胤禛拗不过他们的热情,只得小办了一个家宴。
耿氏因为要坐月子,所以妍华便让奶娘们抱了孩子与她的四硕儿一起,去正殿给众位皇子请安。
席间,老十看到妍华一改以前的娇憨,眉目中早已被柔和与慈爱占据,不禁有些感慨:“小嫂子”变了不少呢,九哥你不要总是与她为难,她又没有得罪过你。”
胤禟白了他一眼,眸子在四周晃荡了一会儿后,才心不在焉地斥了一声:“你懂什么?”
老十一听他又是挤兑自己的语气,禁不住气闷道:“我是不懂,我只看到你总是与一个女人家为难,忒不是男人,嘁!”
老九听到这话,自是眉头一紧,不悦地啐了他一口后,便别过了头跟旁边的八爷说话……
妍华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她只与十三相熟,如今十三与筱七仍旧被幽禁在他自己的府邸,想想便是不胜的惆怅。
四硕儿又哭了,许是饿了。她看着四硕儿那肥嘟嘟的的小脸,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胤禛,又是一阵嗟叹:怎么这对夫子差距如此之大?一个玉树临风,一个却胖得连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压根看不出眉目。惆怅啊惆怅。
待请完一遍安,众位皇子也都见过两个小阿哥后,妍华大大方方地向他们请了辞,转身便欲带着他们回万福阁。
老九喝了两杯酒,见她要走,张口便要叫住他,一边的八阿哥却淡淡出声止了他的话头:“九弟,你喝多了。”
老九看了他一眼,见他温润的面色中隐隐透着一丝不悦,便又止了声儿。
一旁的老十又要死不活地直白道:“你好好儿地放了人在这里不是挺好,结果你非要为了个舞姬吃那劳什子的横醋,这下好了,好不容易安插进来的人又要暴露了。啧啧,我看你迟早要死在女人手上。”
“干你屁事!”老九不悦地丢了个白眼给他。
老十说得没错,当初在阿梨面前提起那幅画,本就是他的私心作祟。谁让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