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瘟疫?是瘟疫!
在听见这短短的三个字以后,在场众人皆是一怔,不仅包括一直呆在房间里的两位嬷嬷,还包括比谢小桃迟了一些赶来的连翘。
秋月立刻惊讶的向后踉跄了一小步,一个劲儿地猛摇头,“不……不可能……四小姐,是不是您诊治错了?您再好好帮着楚衣看看啊!”要知道秦楚衣可是太妃生前最为在乎的人之一,几乎就像是太妃的亲孙女,是万万不可以出事的。
谢小桃又何尝不希望是自己诊治有误啊,可惜在她说出那一番话之前,已经反复确定了三遍。三遍,整整三遍,都是一样的结果。她又如何能够再去作那无谓的狡辩?
“怎……怎么会这样……”秋月的身子还是忍不住的向后移着。或许,一心沉浸在悲伤之中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正在做些什么,“不,不可能!楚衣这孩子是断不可能感染上瘟疫的……”大抵是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未等她的声音完全落下,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秋月!”张嬷嬷赶忙出手去接秋月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叫其倒在了自己怀中。
……
许久之后,谢小桃才拖着沉重的心情从秋月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才一走出来,便是忍不住地叹息一口气。
这样的声音随着寒冷的风息飘入了张嬷嬷的耳朵里,化成了一块巨石,在她那已经快要干涸的心湖上重重落下,激起了好一片斑驳。
“四小姐……”张嬷嬷缓缓开了口,声音苦涩至极。
谢小桃这才回过了神儿,连忙张开嘴巴安慰对方,“张嬷嬷放心,秋月嬷嬷只是情绪波动太大才会导致突然昏迷的,休息一阵子便可以苏醒。”
如果换做平时,在听见谢小桃这样说了以后,张嬷嬷或许会觉得轻松一些,可是如今有秦楚衣生病在先,叫她又如何能说服自己,重新平静下来呢?
张嬷嬷沉吟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向着谢小桃询问,“四小姐,不知道秦小姐的病情……”
这样的声音再一次叫谢小桃陷入了忧伤之中,“楚衣染上的的确是瘟疫……”而且因为两位嬷嬷的无心拖延,以至于叫原本就虚弱的秦楚衣错过了最佳的医治时间。
“那她……”张嬷嬷欲言又止,有些话犹豫再三,还是不敢问出口。
谢小桃也是勉强挤出一道浅笑,“张嬷嬷放心,楚衣是我的朋友,我会尽全力医治她的。”可以说,秦楚衣是谢小桃在这个世界上最为珍惜的朋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叫对方有任何闪失的,只是现在最为棘手的问题是根本没有药来给秦楚衣治病。当然,这样的话,谢小桃是不会同张嬷嬷说的。
……
从医馆回到宅院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了,心情低落的谢小桃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完那么长的一段路的,只是走着走着,就莫名其妙走到了这里。
才一迈过门槛,天风便是急切地迎了上来,“苏四小姐可算是回来了,王爷都已经在书房里等了整整一个下午了。”她知道谢小桃是去给秦楚衣看病,但为了不叫谢小桃难受,甚至知趣地选择了闭口不提秦楚衣的病情。
谢小桃略显迟缓地抬起了头,用一种错愕的眼神凝视着面前之人,最后还是略显木讷的跟随着对方一起朝着储沂轩所在的那间书房走去。
天风恭敬的将谢小桃送到了目的地,便是知趣地选择了离开,任由谢小桃独自一个人进入了那间被烛光影曳的房间。
“王爷,你找我?”谢小桃试探着问了一句,隔着那片昏黄的烛光,她能清楚地看见那貌若神祗的男人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用一种温和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储沂轩将书卷放好,“秦楚衣怎么样了?”下午的时候,他也只不过恰好路过,想要过来向谢小桃询问一下宅院里的情况,问问她,最多还能坚持多久?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听说秦楚衣一病不起的消息。当时,他真的很想去医馆里去看一看,但考虑到自己与秦楚衣之前那有些微妙的瓜葛,便是生生打消了那个念头,就这样耐着性子等了这许多个时辰。
听见有人提起了秦楚衣的名字,谢小桃才平复不久的心再一次变得波澜重重。她对着储沂轩悲伤地皱起了眉头,“如果我说楚衣的病情不太乐观,王爷觉得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太乐观?”说实话,储沂轩没有料想到谢小桃会以这样的方式回答自己的问题,但如果由谢小桃口中说出“不容乐观”四个字,就说明对方的情况真的是不太好。随着谢小桃的声音落下,储沂轩也是变得严肃起来,“她生得是什么病?”
谢小桃顿了顿,良久才翕动着早就已经苍白了的唇瓣道:“瘟疫。”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委实是叫储沂轩吃了一惊,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若非是谢小桃那一张写满了忧伤的脸庞,只怕他真的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好端端的,秦楚衣怎么会染上瘟疫?”
“这个问题,我问过张嬷嬷了……”谢小桃幽幽地回答道,“她说前几天的时候,她和楚衣一起去山上为戚川的百姓祈福,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回来的晚上就开始生病了。”
随着谢小桃的陈述,储沂轩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莫非是这一路上她们碰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说是不寻常的事情倒是真有一件,那就是在她们上山的时候,遇见一群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