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储沂烨并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只会遭来谢小桃的鄙夷。如果说上一世谢小桃对储沂烨的感觉是抬头仰望,那么这一世剩下最多的便只有鄙视了,“妾室,王爷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吧。锦儿要的只是一个人的一心一意!”她要的爱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哪怕是细水长流,但那“细水”也只可以为她一个人而流,不掺杂任何的杂念,或是利益关系。这是她心中所想,可也明白这样的愿望不过是想想而已。对于习惯了三妻四妾的大越男子来说实在太难,没有谁可以心甘情愿把自己的真心只交付于一个人的身上。
果然,在听闻这样的话后,储沂烨笑了,笑得是那样的大声,同时也是那样的毫无顾忌,“一个人的一心一意?那恐怕这辈子你都嫁不出去了。”
“王爷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宁缺毋滥吗?”谢小桃反问。
“好一个宁缺毋滥!”一番放肆地笑过之后,储沂烨是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苏云锦,希望今日你所说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言外之意是告诉谢小桃过了这个村儿便没有这个店儿了,以后千万别哭着来求他迎娶自己!“本王再给你一些时间考虑一下方才的提议。”
“方才的提议?不是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吗?就算再考虑十天半个月的,锦儿也是同样的答案!”谢小桃严肃道,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至于王爷说的要锦儿依靠于你,我想没有这个必要,锦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只想着过普普通通的日子,还没有必要非要攀附权贵。”
“没有必要攀附权贵?”储沂烨眉峰一耸,好像很难相信这样的话是从谢小桃嘴里说出来的,“那半月之前,你为何要答应本王的讲和?”
笑,谢小桃的脸上只剩下了笑,笑得是那样的浅淡,仿佛风一吹便能吹散一般,“王爷也说的是讲和。讲和,顾名思义,是双方都放弃以前的恩恩怨怨,并没有任何攀附、依托的意思。”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储沂烨也变得认真起来,深邃的眸子也是不由自主地冷了几分。
当然不愿意!谁会愿意去依附一个注定没有什么前途的人?谢小桃莞尔浅笑,“王爷是心知肚明,又何必非要逼着锦儿亲口说出来?”
这一句话足以叫一向都自恃清高的储沂烨的尊严扫地,一瞬之间,他有种被人狠狠踩在脚下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是他从小就极其厌恶的,因为他的母妃死的早,因为他从小就寄人篱下,因为他从来都不是受皇上重视的那个皇子,纵然他从一出生就被封为了瑞王,但从来没有人真正把他当做过王爷,虽然一直都生活得衣食无忧,可终归是在人们的冷眼和碎语中长大。如今,他已经长大成人,而且拥有了不小的一片势力,最是痛恨的便是被人瞧不起了,特别是像谢小桃这样的庶出女子。
“苏云锦,你就这么笃定本王没有能够值得叫你依附的本事吗?”储沂烨的声音里也是染上了一层寒霜,听起来冰冰冷冷的,看来,他的忍耐已经到了一定的极限。
面对着对方带着警告意味十足的威胁,谢小桃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畏惧,“锦儿不明白,为什么王爷非要叫人依附于你呢?这样能叫你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看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同我好好相处!”储沂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看来,他也没有必要再打算挽留谢小桃了。
这人,不但心眼坏了,就连脑子也不太好了,居然把两件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是,她是从来都没有打算要同储沂烨讲和,之所以有现在的和平相处,不过是她在委曲求全罢了,不这样做,怎能消除他的顾虑与猜忌,又怎能将他至于万人唾骂的境地当中?“王爷,你这般强烈要求锦儿去依附于你,可是有什么别的想法?锦儿只是一个弱女子,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得到你的地方。”
储沂烨顿时恍悟,所有的愤怒也在眨眼之间转瞬消失,不见了踪影。原来她是这样想的。他不由得多看了谢小桃两眼,“能不能帮到本王,不是你我说的算的。未来会发生什么事,谁都说不好。”说着,他的话锋陡然一转,“不过,你要是不乐意的话……”
随着那一个字一个字从储沂烨的嘴里蹦出来,站在一旁的连翘已经是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可没有自家小姐的那般镇定自若,在听见这*裸的威胁以后,一颗心几乎是被提到了嗓子眼,就那么卡在喉咙里,压迫着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只是,储沂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从远处走来的蓝衫男子打断。
“王爷,属下有要事禀告。”蓝衫男子垂首道,严肃的态度足以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谢小桃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实话,她是真的很好奇是什么叫储沂烨的左膀右臂如此紧张的。
可惜没有人替她解答疑惑,留给她的只剩下储沂烨主仆二人朝着远处走开的背影。
两人沿着游廊朝前面走着,直到确认走得足够远了,储沂烨才开口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瞧着蓝衫男子这般急急忙忙的样子,他还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势。
蓝衫男子偷偷喘了一口长气,暗叹着自己总算是在自家主子说出那样的话以前及时赶到并阻止了下来,“主子可是打算要去要挟苏四小姐?”
“要挟?不过是在同她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