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屏自然是明白连翘的话外之音。
谢小桃也是听懂了。以前,她与绿屏还把连翘和如画想作是一样的,认为她们都是陈玉珍所派来的眼线,不想到了最后,竟然是那个一直不受她们待见的小丫鬟千里迢迢跑到了戚川,尽心尽责地照顾她。
这几年来的接触,足以叫谢小桃重新认识了连翘一遍,早就已经不把对方当做外人看待了。
绿屏重重地点了点头,“好,以后咱们就好好的。”
……
而与此同时,在侍郎府的另一间房间——澜宁院陈玉珍的房间。
自从大厅里离开以后,苏婉婷、苏婉怡两姐妹便是一直跟在陈玉珍的左右,开口闭口便都是在绕着谢小桃转。
“母亲,您看看,那个野丫头才刚回来就给咱们甩脸子,若是时间长了,是不是都可以骑到您的脖子上去了!?”苏婉婷在这边愤愤地念叨着,特别是想到谢小桃那一张足以惊艳所有人的俏脸时,更是觉得当初就不该同意父亲苏绍将那个贱丫头接回来!
苏婉怡闷闷地哼了一声,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口气道:“何须用得了以后啊?现在就已经开始骑到母亲的头上了!要不她怎么敢叫咱们一大家子的人出门迎接呢!”直到现在她还能清楚记起来谢小桃回来时那般得意的神情,还有在面对府上老妈子欺负苏景康时的严厉态度,简直与之前的那个温顺的小绵羊判若两人!不,以前的温顺全都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她谢小桃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温顺过!“母亲,我觉得那个丫头好像是带着火气来的,她是在怪罪咱们这四年来对她的不闻不问!你想想当时她对那个贱种做出承诺时的样子,那眼神凶悍得就好像要把人吃了一般!”
当时,谢小桃有大部分的脸是冲着陈玉珍的,所以谢小桃在说出那句话时是怎么样的一副神情,她是最为清楚不过的。现在,经过苏婉怡这样一提醒,陈玉珍便是立刻就想起了谢小桃当时说的那一句话,心里也是觉得十分的不舒服。之前,在苏绍打算接谢小桃会来以前,她还在想,那个丫头都已经在戚川吃了那么多的苦,过了那么长时间的苦日子,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总应该学乖了,至少不会那么快就原形毕露。
可事实上,这一切不过是她想得太过理想了。谢小桃是因为立了功才被接回来的,可以说是荣耀归来,今非昔比,又怎么可能还如以前一般小心翼翼的活着?
“那丫头只是心中有气而已,发泄发泄便会过去。她就是再有本事又能怎样?终归还能大过天去?要知道她始终都要住在这间宅子里的,若是真的闹得太过分的话,不用你们说,你们的父亲也不会纵容她的!”这一点陈玉珍十分笃定,她的丈夫苏绍从来都是一个控制欲十分强烈的人,一旦事情偏离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话是这样说,但这样的话根本不足以消除苏家两位嫡女姐妹心中的顾虑,特别是苏婉婷,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母亲,方才你也瞧见了那丫头在说那话时的情景了,你说她会不会第一件事就打算帮着霜姨娘平反,证明苏景康就是父亲的孩子?”
“婉婷,你忘了这些年来,母亲对你说的话了吗?”陈玉珍转过头,认真地凝视着这个足可以用骄傲来形容的大女儿。
苏婉婷摇头,“母亲的教诲,女儿从来不曾忘记。母亲时常告诫女儿,遇事要沉着冷静,不可以胡思乱想,自乱阵脚。”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等犯傻的事情?”陈玉珍好言反问道,但并没有真的在生苏婉婷的气。
听闻此言,苏婉婷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了事情,便是默默地垂下了脑袋,“母亲,女儿知道错了。”
见着大女儿心甘情愿地认了错,陈玉珍便也没有了计较的意思,反而是主动开始去解答对方刚刚的疑惑,“你们放心好了,银霜那个事情本就是一个死局,就算那丫头有再大的本事,也是不可能给她和苏景康成功翻身的。如果那丫头还想要在府上好好生活下去,注定要向我靠近!”
这样的话叫苏婉婷、苏婉怡两姐妹听得似懂非懂,但既然陈玉珍都已经这样说了,那么她们就只能选择相信了。
……
。
在给小小的苏景康用热水清洗完了以后,谢小桃这才发现她的弟弟身上有很多很多的淤青,多到已经完全超过了她的想象。看着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谢小桃的眼眶再一次变得通红,不但是她,就连守在一旁帮着搭手的张嬷嬷也是忍不住发出一阵唏嘘之声。
谢小桃将苏景康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吩咐连翘从她们的包袱中取出金疮药,小心翼翼涂在了景康的单薄的小身板上。
“小少爷怎么会被伤成这个模样?”张嬷嬷忍不住开口问,要知道苏景康只是一个四岁大的孩子而已,长得又是那样的可爱,那么的乖巧,谁会那么狠心对一个孩子下那么重的手?
绿屏的眼眶也是微微泛红,“因为霜姨娘被发现与下人通奸之后,府上就没有人再把康少爷当做是什么小主子了。所有人都把他当做是野种,经常是想打便打,想骂便骂。”以前,绿屏看见的时候总是会冲上去管上一管,甚至还把苏景康放在自己的身边,但自从她摔坏了腿以后,就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想尽办法护苏景康周全了,以至于那些下人总爱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在一个小小的孩子身上。
关于霜姨娘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