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吗?陈玉珍并不这样认为,却是没有忍心打断习秋的话。
“还有在三小姐出嫁前,四小姐曾经去过她的房间,两人谈了很久,后来就发生了三小姐在花轿里服毒自尽的事情。”习秋又道,“然后就是二小姐了,在她没有被送到庄子上以前,也曾经在府上和四小姐碰过几次面,但多以不欢而散收场。”
“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陈玉珍口中虽是这样说的,但心里却已经忍不住开始动摇,可惜她们真的不能凭借习秋说的那几件事就定了谢小桃的罪。
“那咱们再说回到大小姐身上。当时,大小姐说自己想要上山,是因为听四小姐说有人看见了她的师父净空师太在那里出现过,可事后对于要找净空师太帮着大小姐医治脸上的伤,却是没有人再提了,特别是四小姐,几乎是一个字都没有再说过了。”
这一点倒是陈玉珍一时疏忽大意了,怪就怪这府上的事情总是一件连着一件地发生。
“更奇怪的是,在出事以后,五小姐居然对一向都看不起的四小姐一改往日的恶劣态度,除了她之外,不再相信任何人。”习秋知道一定是在出事的时候,谢小桃曾经奋不顾身去救苏婉怡,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有人会因为一两件事就彻底对一个人的态度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
听着习秋将这些奇怪的是事情一件一件说了出来,陈玉珍也是在心中生出了一些疑窦,莫非真的是和习秋说的一样,谢小桃所谓的改变全都是装出来的?“你觉得那丫头对咱们侍郎府并非是真心的?”
这话倒是把习秋问倒了,“如果说四小姐的改变完全是装出来的,可在此之前她也曾经做过几件疯狂的事情,比如之前在普化寺替大小姐求情。那件事但凡有一点差错,怕是立刻就会搭上自己的小命。”在生死面前,应该不会有造假的可能了吧?“可要是说四小姐对咱们侍郎府真的是一点异心都没有的话,奴婢也是不相信的,因为那么多的巧合都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陈玉珍困惑地问。
习秋沉默了一小会儿,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转而开口道:“夫人,稳妥起见,不如咱们,看看她的改变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
“试探?你打算如何试探?”
“就先从试探她对夫人到底有没有孝心开始吧!”说完,习秋便是将唇凑到了陈玉珍的耳畔,几乎是贴着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翌日。
谢小桃来澜宁院给陈玉珍请安,“母亲,这两天可觉得身体如何?”
陈玉珍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还是那个样子,”说着,忍不住咳了起来,“总觉得心口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憋闷极了。锦儿,你说我这病到底还能不能好起来?”
“当然可以好了。母亲只要定时吃药、好好休息,相信假以时日已经可以完完全全康复的。”谢小桃微笑着说,说出来的话却是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唉,你也不必安慰我。我这除了是顽疾外,还有心病在作祟,怕是没有痊愈的那一天了。”陈玉珍满是颓靡地说,好像已经认定自己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
“夫人,你怎可说这样丧气的话?一定有办法可以医治好你的病的!”说着说着,习秋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前几日我去寺庙祈福,偶尔从方丈手中得到了一副药方,是可以治愈头痛的,只是……”
“只是什么?”谢小桃生出几分好奇。
“只是那药引子有些奇特……”习秋变得吞吞吐吐,“四小姐,如果可以医治好夫人的病,你可愿意……”
“愿意什么?难道叫我去找药引子不成吗?”谢小桃不觉警惕起来。
“药引子倒是不用找。方丈说了,需要用年轻女孩的血做药引,才能将药效发挥出来。”说的时候,习秋一直看着谢小桃,那么认真,“四小姐,不知道你能否为夫人牺牲这么一点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