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手是不该在这样的情况下引起人注意的!谢小桃下意识地将双手背在了身后,“没……没什么……”说着,小脑袋瓜也在飞速转动,看来她的计划要被迫改变了。这个慎王还真是讨厌,破坏了她设好的局。
储沂谨较起真来,“真的没什么?”他停顿了片刻,看向了苏绍,“苏大人,你说刚刚是本王看错了吗?”
苏绍无法回答,对着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去看看小姐的手是怎么了。”
丫鬟应了一声,抓起谢小桃的手,将那双红肿不堪的手呈现在众人面前。
谢小桃还想躲闪,偏偏无法从丫鬟手里挣脱出来,挣扎了几下,便是认命一般地叫他们尽情欣赏。
霜姨娘不禁唏嘘出声,虽说谢小桃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看见那双可怕的手后,还是会心疼、心痛。
苏云轻也是十分震惊,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巴,却是惊讶得什么话也说不出。她看向苏云绣,才发觉这个和自己从小长起来的女子是如此陌生。二姐姐,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看我干什么!苏云绣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昨天扎的是有些狠,但也不至于肿成这样吧?
陈玉珍快步走到谢小桃面前,“锦儿,你的手是怎么弄的?”急切的样子倒是像极了一个心疼女儿的好母亲,连慎王都为谢小桃出头了,她这个当家主母再不开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谢小桃浅浅一笑,单纯的笑容里没有一丝怨恨,仿佛是山涧清潭,明透无瑕,一眼即可见底。“母亲,是绣花时不小心扎的,没有什么事的。”
陈玉珍信以为真,“你也太不小心了。”摆明了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
储沂谨可不是个善茬,“绣花绣的?四小姐真是非同于常人啊,别人绣花顶多是多挨几下扎,你可倒好把自己扎成了这样!”言罢,仔细看了看谢小桃那双肿胀如小萝卜般的小手,又是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不对啊,你这指甲怎么都绿了?不会是中毒了吧?”当然是中毒了,而且还是他自己下的毒,是下在手帕上的。
原本,他是想告诫谢小桃以后不可再随意救人,否则这帕子上的毒便会通过伤口渗入进皮肤里,虽不致命,但接触久了也会使伤口溃烂,不想第一个中毒的人居然会是眼前的小女孩儿。
慎王都已经提到了,苏绍只得开口,“中毒?快去请大夫!”又对谢小桃道,“锦儿,你都接触过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啊……”谢小桃吞吞吐吐的,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倒是好奇,如果她说是因为接触了手帕才会这样的,慎王会怎样替自己辩解。当然,这样的话她只会烂在肚子里。“就跟平时一样,没什么……”
“苏大人,才查出来有人买凶欲杀四小姐没多久,现在又闹出来一个中毒事件,是你这个父亲没当好,还是四小姐太招人恨啊?”储沂谨言笑晏晏。他这个王爷行事乖张,最不怕的便是得罪人。“你这个院子还真是乱。”
你才招人恨呢!谢小桃在心里骂道。
“查,去把四小姐平时用的东西都检查一遍。”苏绍向家仆吩咐,“再把伺候四小姐的那俩丫鬟叫过来。”这还是他当家以来,第一次郑重其事地给庶出的孩子出头。
不消多时,家仆便把谢小桃接触过的物件都拿了上来,也统共不过几样而已,十根手指头就能掰过来。
“都在这里了吗?”苏绍问。
跪在地上的绿屏和红儿齐齐点头,“是,都在这里了。”
你这小姐当的也够寒酸的,难怪会乘坐那么破的马车!储沂谨笑而不语看向了谢小桃,“唰——”的一声展开了折扇,潇洒地扇了起来,“全了吗?本王怎么觉得不全呢!”
苏绍一时没反应过来,抑或说猜不透慎王的心思,“还请王爷明示。”
“这么多物件里,怎么没有绣花所用的针线呢?”储沂谨折扇轻摇,脸上浮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不是说四小姐是绣花扎的么!”
话音一落,站在众多小姐里的苏云绣不由发出了声音,“啊……”她苍白着一张小脸,一股凉意从脚底冒了上来,眨眼的功夫便漫遍全身。之前,她还可以佯装淡若地在一旁看着,可是现在却不能了。绣花针上已经被淬了毒,万一被查出来,纵然她没有害谢小桃,也是百口莫辩。
顺声寻去,苏云绣那一张神色有异的小脸落入了储沂谨的眼中,他微微耸眉道:“怎么?你有意见?”
苏云绣像失了魂似的,愣在当场,若非是苏婉婷偷偷踩了她一脚,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很难回过神来。她舔了舔嘴唇,“王爷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锦儿所用的绣花针线都是我的,平时我也在用……”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问题?”储沂谨问道,仔细打量着苏云绣,“可本王怎么瞧着,这群人里就你最有问题?”
苏云绣不由得向后踉跄了几小步,“我……我有什么问题啊?”
“你有什么问题,本王怎么会知道?”储沂谨又问,有些哭笑不得,“你要是想洗脱嫌疑,就大大方方叫人查查。有句话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斜。”
苏云绣无话反驳,求助般地看向杨姨娘,在瞧见跪在地上的人影时,这才想起对方也是自身难保了。难道今日她们母女要栽在这个阴鹜的王爷手里吗?
“去二小姐房中……”苏绍的话只说了一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