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行动,那又如何?还不是一群无用之辈!”萨孤缇曜并不畏惧,毕竟他是带着一万先锋军来这里围剿融夏全部贵族的,一旦他动用这些兵马,只怕就是十个融夏单于一起,也难以抵抗被吞并的命运。
然而,事实并不如萨孤缇曜想的那般乐观。在那位叫诺科桑的男人出现以后,只用了不到两日的时间,就已经说服了所有人,成功登上了单于之位。
于是,如同一盘散沙般慌乱了两日的融夏又有了新的主心骨,商议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两国之间的战争无可幸免!
萨孤缇曜又在**上休息了半日,便是与众位将士开始部署进攻方案。他是不能再等下去,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万一等到了融夏王室贵族找来救兵,只怕他们就没有什么优势可言了。
“王,这是从融夏帐篷中传出来的飞鸽。”一名士兵跪在地上,将一只被羽箭刺穿了身体的灰色鸽子呈到了萨孤缇曜的面前。鸽子已死,但脚上却绑着一只小小的竹筒。
萨孤缇曜将鸽子抓了起来,解下了上面的竹筒,从中抽出了一张信纸,上面写着的乃是托娅公主向融夏的求援信,希望他们能火速派军队过来。
看见这一封信后,萨孤缇曜沉着的脸上忽的浮现出了几分笑意,笑得好不欢快,“开始算计的时候,我还当她有什么本事呢,不想这么快就要去向人求饶了。”
面对着苍鹜集结在此的一万兵马,相信不管是谁,第一反应都会向自己的本国进行求救。只不过是短短三日的时间,萨孤缇曜这边的士兵就已经成功截获了两只飞鸽,加上那被射杀在半路的送信使,叫他们足以相信融夏那边其实不过是在苦苦强撑了。
“王,依我看,不如咱们明日就杀过去!”其中一个将士道。
萨孤缇曜也正有此意,不管是怎样的自信满满,最忌讳的便是大意,而且有一句话不是说夜长梦多吗?
在商议好转日的进攻阵仗以后,萨孤缇曜便是遣散了那群将士,要他们一定好好休息,用最佳的状态迎接明日之战。
谢小桃是在他们离开以后,才端着食盒走了进来的。见着萨孤缇曜一脸自信的笑,便是明白其一定是有了什么“好”的想法了。
“来,吃东西。”谢小桃从食盒里取出碗碟,是一盆白粥和两盘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小菜。她将它们依次放在了桌子上,又是贴心地帮萨孤缇曜盛了粥。
萨孤缇曜笑着走了过去,从谢小桃的手中接了碗,“这些日子委屈你了,等明天一过,咱们就回苍鹜去!”
“明天一过?你终于决定回去养伤了?”谢小桃有些不敢相信地问,“拖了这么久,也是该回去好好养病了。这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药材。”
已经三天了,萨孤缇曜的伤口还没有愈合的迹象,只能靠着一些普通的伤药维持着,然而他并不在意,“是啊,拖了这么久,该是好好做个了断了。明天,我定然会叫融夏这个国家彻底从世上消失!”只要一想到明日将把那些融夏王室贵族囚禁起来,他的心里便是觉得好不畅快。
看来他是打算明日举兵了。谢小桃暗暗忖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埋头往萨孤缇曜的碗里夹着菜肴。
“明天是最后一战,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战。”萨孤缇曜又道,正是因为重要,才是要更为小心,“明天你就在军营里等我回来,这里最为安全。我不想你出事。”
谢小桃静静地点了点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她能说什么呢?行军打仗,又不是她所擅长的,更何况她也不想给萨孤缇曜充当军师。
就在谢小桃沉思之际,萨孤缇曜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笨女人,我要你知道这个世上只有我才是对你最好的那个人,除了我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谢小桃有些迷茫,却是隐约感觉到对方的意有所指。她仍是沉默,也许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才是他们之间最融洽的相处之道了。
“将来,我会向你证明,我才是那个最值得叫你依靠的男人!”萨孤缇曜又补充了一句,字字句句间夹杂着他的信心,是完全可以虏获谢小桃爱意的信心!
……
第二日清晨,谢小桃帮着萨孤缇曜换了药布之后,服侍着他穿上了那一件金色的铠甲,恍惚间,她想起了当日也是这样帮着储沂轩穿上那玄色重甲的。虽然两件铠甲都是由着她来帮人亲自穿上的,但在穿戴期间的心境却是大不相同。
谢小桃不知自己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可终归没有当初在面对储沂轩时的恋恋不舍,这大概就是普通人与心爱之人的区别。
萨孤缇曜将唇凑到了谢小桃的耳边,温声道:“等着我。”
谢小桃没有言语,只是定定地看着萨孤缇曜离开。她不知道这一战里面会不会有储沂轩的参加,也不知道这一战到底会是谁赢谁输,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究竟是怎么想的……总是,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慌乱,是那种史无前例的慌乱。
不要想了,不管怎样,生死早已由天注定,谁也无法预料,谁也无法改变!许是忍受不住这样的慌张无措了,谢小桃只得偷偷安慰自己。她走到椅子边上,坐了下来,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包,比起之前带来的时候,已经少了一小半了。
谢小桃就那么紧紧地攥着纸包,双眼不觉紧张地闭了起来,只差一点点,真的只差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