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均点了点头,认为派遣这些人手已经很足够了,于是在他们各自的身后,纷纷从土里、水里、空气中钻出了几名忍者,单膝跪地,得到了他们首领的命令之后,嗖地化作几道影子弹射向四方传令去了。
时间拉回了伦敦城,依然是黑夜,在伦敦近郊一座废弃的公园里,破旧的长椅上坐着一个披着长袍的身影,大大的兜帽遮住脸孔。不远处,几个流浪汉围坐在一堆篝火前烤火取暖,一边吃着白天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食物,一边大笑大嚷着,夜晚的这里是他们的世界,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不用像在人口密集的市中心那样小心翼翼躲避巡警的视线,他们可以尽情做他们想做的,尽情说他们想说的。
几个流浪汉偶尔会回头看一眼那个坐在长椅上的家伙,很显然,那家伙也是个流浪汉,是自己的同类,可是在这样寒风刺骨的冬夜里,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不会很冷吗?这样坐上一夜,他不被冻僵了才怪。
一个年老的流浪汉好心地朝对方喊了一声,“喂,你,过来吧,这里还坐得下一个人的位置,烤烤火,年轻人,这样你或许能支撑地久一点。”
对方一动不动,其余几个流浪汉嘲笑着说,“算了,那家伙可能有什么病吧,他也许是害怕,不要管他了,他冷的实在受不了了,自己会过来的。”
这个世界上,就算是再不幸的人也能偶尔找到快乐,但对这个人而言,他永远再也不会有一丝愉悦,他的世界已经崩塌了,剩下的只有深深的仇恨和无边无际的彷徨。
好在,他发现自己不是唯一幸存下来的。
大约五分钟后,另一个裹在长袍里的影子缓缓走过来,在长椅前停下了脚步,和长椅上的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两人都说不上是什么样的眼神和表情,月亮这时缩进乌云里,两人更加看不到彼此脸上的神情了。
修卡雷斯抹下了兜帽,叹了口气,“感谢主,您也没有乘上那艘船吗,莱昂诺大人。”
莱昂诺缓慢地摇着头,“我这是第一次违背教皇的命令,想不到……”
两人都是说了半句话就说不下去了,这时也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那种凄凉、悲哀的神情,修卡雷斯调整了一下情绪,身为裁判长,他的心志总归要比一名红衣主教坚定许多,低低道,“您听说了吗?黑暗议会占据了梵蒂冈,甚至用肮脏的魔法伪造出了一个假教廷,如果是在一年前,就算撒旦亲口告诉我,我也不会相信会这种事情,这简直……”
莱昂诺痛苦地说,“最残忍的是,现在世界上那些善良的人们,并不知道教廷已经毁灭的事实,他们相信教廷还存在,并且每天都在虔诚地向上帝祈祷,万能的主啊,您的城池被敌人攻占了,您难道就不知道吗?您为什么不派下天使,来惩罚那些邪恶之徒呢?”
修卡雷斯皱起了眉头,莱昂诺虽然迂腐,但作出了这样的祈祷,说明他已经真的绝望了。修卡雷斯连忙推了对方一把,“莱昂诺大人,我们就是上帝的仆从、上帝的侍卫,我们身在此处,如果我们不为上帝铲除敌人,扫除邪恶,那又有谁能够做到呢?”
莱昂诺停止了祈祷,看了对方一眼,所有人都已经死了,教皇死了,金色骑士死了,剩下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或许还有一些为数不多,死心塌地追随他们的手下,就凭这么点人,难道……
莱昂诺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惊,“裁判长大人,您该不会是打算行刺黑暗议长?这……这不可能,以前有六名圣骑士合力刺杀过议长,结果都没有成功,还赔了一名圣骑士的性命进去。恕我直言,这完全就是送死,我们不可能会成功的。”
修卡雷斯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您难道忘了……”
他忽然凑近了莱昂诺的脑袋,神色肃穆谨慎,但却小声说,“十几年前,有一批当时在教廷身居高位的神职人员离开了梵蒂冈,然后就不知去向,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您知道他们的下落吗?”
莱昂诺瞬间明白了修卡雷斯的意思,教皇当初亲自下令,这些人的踪迹不能外泄,不允许让任何人去打扰他们,这件事也只有他们八个侍奉在教皇身边级别最高的红衣主教知道,可是如今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莱昂诺当即用力点头,“是的,十几年前,那些大人们,他们是去寻找通往天堂的道路了,可是现在过了有……十八年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了哪里,不过,我大概知道他们的路线,他们是按照几千年前圣人的脚印,去一步步追寻的,您说的没错,那些大人们,他们过去的实力就已经接近教皇,如今……他们的力量一定更加强大了,啊,全能的主啊,为什么我没有想起他们的存在呢?”莱昂纳顿时激动地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修卡雷斯眼中也放出了光芒,“那么,我们也许能够找到他们,如果是他们,一定能够夺回圣城,带领我们再次崛起。各地的分部还有许多我们的力量存在,很幸运的是,黑暗议会竟然保留了这些人的存在,没有对他们下手,这真是上帝的恩典,只要把这些散落各地的神职人员集结起来,我们就又能重组一支大军,发动一次复仇的反攻了。”
莱昂诺飞快地点着头,“是啊,是啊,您说的没错,不过……”他忽然犹豫了一下,“那些大人们已经发过誓,不会再涉入这个凡间的任何事务了,他们是向上帝起的誓,您知道,一个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