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阳回到客栈时,辰时刚过,客栈中没有什么客人。萧紫阳坐下,叫了几个小菜,一壶酒,将小二叫到跟前,仔细询问其老君观的情况来。
据小二所说老君观本是多年前南巴县最大的采药帮帮主的私产。那位帮主在与人火并死后,家人也被对手斩草除根。现在那位帮主唯一的后人便是他的外甥,也就是萧紫阳在来时路上所投那家客栈的周掌柜。
按说那位周掌柜现在便是这老君观的主人了,但是一来这老君观早以荒废,二来周掌柜现在潦倒不堪,无钱无势,便是他想继承老君观,恐怕也不会被允许。
所以现在老君观算是无主之地,只要他在这县里上下打点妥当,将老君观纳入名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接下来萧紫阳又打问了些县里的情况,随后会账,当小二正要离开时,萧紫阳突然叫住了他。
“小二哥,贫道今早去老君观走了一圈,发现那里似乎有人居住,不知都是些什么人。”
“不瞒客官,老君观里确实住了一些小乞丐,唉,都是些可怜的孩子。”
“小乞丐!对了,有件事情贫道一直奇怪,为何这小小的南巴镇里,有这么多的小乞丐。”
“这些孩子都是那些在深山里出了事的采药人的孩子,特别是那些外地来的采药人,这些人都是走投无路才会来南巴采药,家里男人一死,女人就没了任何依靠,心肠好的就带着孩子苦熬曰子,心狠的就抛弃了孩子改嫁。”
小二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道这里不免唉声叹气。“老君观里的几个孩子我听说过,一共五个孩子,由一个叫赵二柱的孩子带着,这孩子自己只有十三岁,却照顾着四个比他更小的孩子,最小的一个才三岁,唉,可怜啊,二柱这孩子脾气倔,不肯听城里丐头的话,被赶出了县城,听说他就在老君观里落了脚。”
“那个赵二柱带的孩子都是他弟弟吗?”萧紫阳问道。
“不是,这孩子心地好啊!他七岁的时候跟他爹来了这南巴县,第二年他爹就死在了山里,被熊瞎子给撕了,死的叫一个惨啊!”
“听说他娘在他三岁的时候就过世了,老家里也没什么人了,他就成了孤儿,成了南巴镇里小乞丐中的一个。这南巴县的采药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家里有余粮就会给这些孤儿们一口吃的,所以这孩子就吃百家饭勉强活了下来。”
“有些孤儿被抛弃时太小了,自己没法照顾自己,开始的时候还有好心人收养,但是后来就没人管了,好多小孩子就这样死了。”
“二柱这孩子心地好啊,他才八岁就开始收养照顾那些年纪小,无法照顾自己的小孩子,这些年他至少收养了七八个了,现在活下来的只有四个。”
“无量天尊,好心人定有好报。”萧紫阳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啊,是啊,这么好的孩子,长大肯定有大出息。”小二附和道。
萧紫阳和小二聊了几句,便出了客栈,朝着县衙方向走去。
西凉国崇道,道士在西凉颇有地位,萧紫阳靠着这个身份拜会了南巴县的大小官员,大把的银子撒了出去;之后又拜会了本城最大的几个宗族族长,也都送了不少的银子,最后甚至去了趟周掌柜的客栈,用了十两银子拿到了老君观的转让文书。
于是萧紫阳摇身一变,成了老君观的观主。在萧紫阳的银弹攻势下甚至整个丰禾山都变成了他的私有财产。
萧紫阳还花钱在丰禾山脚下买了百十亩田地作为老君观的观产。
在萧紫阳上下打点的这几天,他身怀重金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有天晚上,萧紫阳便被堵在了一个小巷子里;这偏远之极的小城里自然没有什么高手;萧紫阳也没动手,只是将手中长刀,稍微用力的扔到那带头之人的怀里,当时就将此人压倒在地,口吐鲜血。然后萧紫阳便在一群贼人目瞪口呆中捡起长刀扬长而去。
第二天,关于那位外来的年轻道士乃是武林高手,手中长刀有几百斤重的传言,便传了开来。从此再也没人敢找萧紫阳的麻烦。
这天,萧紫阳带了一群木匠,泥水匠,向老君观走去。萧紫阳刚一走进山门,便看见几个孩子,正在院子中间生了一堆火,烤着几条小鱼。萧的赵二柱那群孩子了。
孩子们看见观里突然闯进一群人,都警惕的看向这边。
萧紫阳上前两步,看着这群孩子中年龄最大那个。虽然小二说这孩子有十三岁了,但看上去却只有十岁孩子的高度,身体极为瘦弱,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露出一块块肮脏的肌肤;他的脸上满是污垢,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倒是非常明亮。看见萧紫阳走上前来,他忙将其他几个小孩护在身后。
他定定的看着萧紫阳,眼中的光芒让萧紫阳的心没来由的一紧,在这个十三岁孩子的眼中,萧紫阳竟然看到了一种看透生死后的淡然。
“你就是赵二柱?”
“你认识我?”他的声音非常清亮,声音中竟然没有一丝慌乱和恐惧。
“无量天尊,贫道听镇上飘香楼的小二哥说起过你,贫道要重修老君观,重铸老君金身,现在观中缺几个扫撒的童儿,你们便留下来吧。”
“做童儿有饭吃吗?”赵二柱紧张的看着萧紫阳,在听到萧紫阳嘴里说出有字后,几个孩子马上欢呼雀跃起来。
萧紫阳微笑着看了开心的孩子们一会,转身指挥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