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浅裳看着秋夕跪在地上半日没言语,才笑着道,“你只管去,皇帝身边多的是人,怎么会让你得逞,哀家让你去你就去,到时,哀家过去就是了。”
秋夕心头一跳,看向了墨浅裳,“娘娘……您是要替奴婢?”
替奴婢侍寝?
“想什么呢?!”墨浅裳忙忙道,“哀家那里有这层意思?!”
秋夕急了,她的手指甲牢牢抠入了砖缝之中,血液浸透地砖。
“你安心,哀家不是为了让你捅破淑太妃害哀家的事儿,而是真正想让你当一个妃子出来。你只记得,你说过,要好好跟着哀家就是了。”
秋夕恍悟,墨太后这是觉得只一个何嫔还不够,她经历了这次百花宴风波后,祸害皇帝的名声就落实了,作为质子的君临风又即将回朝,墨浅裳迫切的需要一个,能够帮得上忙的,最好,能在淑太妃那边拿到消息的宫妃。
秋夕如遭雷劈一样,惊了好久,“娘娘……您真的,不需要奴婢指证淑太妃吗?您、您真的要扶持奴婢,而不是,随随便便,将奴婢当弃子来用?”
墨浅裳笑着道,“我骗你这个干什么?如果我当真骗你,你到时候就直接认死了,顺着淑太妃的意说是我让你勾引的陛下,可好?”
“奴婢不敢。奴婢……”秋夕定了定心思,“奴婢听娘娘的话。”
墨浅裳勾了勾手,“你过来,我仔细和你说了。”
秋夕静静听了,“娘娘,奴婢懂了。”
“我知晓你想安安心心地放回家去。只是如今走到这一步,你怕退不成了。就算哀家想要保你,那淑太妃下定了决心,你也是死路一条。”
秋夕道,“奴婢明白,娘娘如今做的,已经是为秋夕着想了。”
秋夕又欢快地笑道,“这么一想,我听娘娘的话,好好做妃子,秋夕家里的老子娘也跟着荣华入富贵,妹妹也能嫁个好人家,已经很不错了。”
墨浅裳这才坐直了身体,“你若是不愿,现在还来得及。哀家虽然需要一个能够帮哀家在淑太妃跟前说的上话,好好当细作的左膀右臂,可是也不是那么急迫。”
“娘娘,这是您给奴婢的机会。奴婢终于可以不用一辈子当蒲草,回到那个大杂院里有什么意思呢?肚子里揣着个胎还要伺候老的伺候小的,晚上所有人睡了还洗衣服、生病了看不起就死了的穷苦日子秋夕过够了。”秋夕慢慢露出了笑容,“秋夕能够一步登天,秋夕愿意。”
“秋夕牢牢记着,秋夕是您宫里头的人,为您效命。娘娘,奴婢的命是您的。”
“很好,哀家交待你的事情,你可都记住了?”墨浅裳又细细问了一遍。
秋夕又在心里将事情过了一遍,这才抬起头,对墨浅裳道,“还有一事,那初桃彩鸳姐姐倒还罢了,她们是陛下的人,淑太妃动不了她们,可是,那个流苏姐姐,娘娘您可要千万小心。”
“流苏?”墨浅裳饶有兴致地看着秋夕,“为什么哀家要小心流苏。”
“流苏可是淑太妃那里**出来的丫头,后来赏赐给的孙昭仪。”秋夕一句话点明了。
墨浅裳笑着道,“你的意思是,流苏和你一样,是淑太妃派来的?”
“不信,娘娘可以好好查查,流苏必定也每隔六七天就要去一趟淑太妃宫中。”
“你倒是真的来投诚的。”
秋夕看着墨浅裳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心里便回过味儿来,“娘娘,您聪颖无双,怕是早就知道了。”
她手心的汗水湿透了帕子。
好在她没有忘了这茬子事儿,否则在主子眼里,自己没有完全坦诚,到头来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死呢。
“好了好了,下去吧,让初桃流苏她们摆膳吧。”
“是,娘娘,秋夕一定不负娘娘重托,将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秋夕拜了拜,这才起身走出了殿外。
初桃彩鸳还有流苏都已经回来了,正在廊下摇着纨扇纳凉说话呢。
秋夕努力地露出了一丝笑,“诸位姐姐们,娘娘传膳呢。”
初桃这才笑了站起来。
流苏别有深意地看了秋夕一会儿,“秋夕姐姐,真是辛苦了呢,独自伺候了娘娘这么大一晌,让咱们好偷了这半日的闲。”
秋夕瞧着流苏,想到流苏早早就叛变了,心里就一阵后怕。
“这深宫里规矩多,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我跟着娘娘,得了娘娘的**,想来日后总能过上点安稳日子了。”
“可不是。”秋夕笑了起来,“最要紧的啊,就是找对人,跟对主子。”
初桃听到两个丫头互相明枪暗箭的,挑了帘子回头看向她们,“娘娘唤人呢,还说话呢。”
流苏忙忙跟了上去。
秋夕默默思忖了墨浅裳的话,这才趁着夜色,偷偷去了未央宫。
未央宫中,淑太妃听闻秋夕来了,冷笑道,“本宫真当你攀高枝了,铁了心要伺候墨浅裳了。”
“奴婢不敢。”
“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的?”淑太妃一巴掌拍在了座椅上,“我看你们胆子大得狠呢。什么事儿都能做的出来。”
秋夕缩了缩脖子,“是白天的时候,墨太后身子不舒服,又疑神疑鬼的,一会儿查这个,一会儿查那个的。先是叫流苏去,又是叫奴婢去,奴婢担心露馅儿,所以才挨到了这时候才过来。”
淑太妃闻言,果然没有再计较白日里唤秋夕过来,秋夕没来的事儿了,她眯了眯眼睛,“你和流苏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