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鸳见墨浅裳认真看向她,忙道,“咱们出来的时候,宫人打扫宫舍,才推开门,就看到珑棠吊在横梁上……死了。”彩鸳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话,她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墨浅裳眸底一凉,“还有什么?”
彩鸳低头,道,“现在仵作已经赶来验尸了,说是珑棠的模样,不是自杀而死,而是有人杀了珑棠后,故意设计成她自杀,珑棠的手中,还握着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墨浅裳笑了笑,问道。
“具体不知道,那些人……好像防备着我们宫中一样,不告诉咱们。”
墨浅裳蹙了蹙眉,道,“走,回去吧。”
“是,娘娘。”
墨浅裳进了屋子后,屋子已经被收拾打扫一新。
“咱们出来带的东西都是有定数的,初桃,本宫记得是你收拾的箱笼?可有账册?”
“有,娘娘的每一样东西,初桃都登记在册,少了哪怕一条玉带一个荷包,都能找到。”初桃忙道。
“好,立刻查。”
初桃让宫女们一样样把东西搬出来,检点,最后,忧心忡忡地走到了墨浅裳面前。
“主子……”
“怎么样?”
“您少了个明月珰。”
初桃彩鸳都何等聪慧的人,少了东西,再联想珑棠的死,都已经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了。
只少了一样东西,而珑棠死的时候手里握着一样东西……拿东西,八成就是这里少的了!
淑妃一腔愤怒无处宣泄,杀个人栽赃给墨浅裳再容易不过。
初桃彩鸳,都是镇南王的人,淑妃不敢动,可是淑妃敢动无权无势的珑棠。
“……果然。”墨浅裳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既然是哀家的东西,哀家就要去讨回来。”
彩鸳一惊,“您不能去!珑棠干系到了之前宝锦公主的案子,如果深查下去,咱们吃不了兜着走。而且,珑棠手里拿着你的明月珰,那就是物证啊。”
墨浅裳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不是我杀的就是不是我杀的。那明月珰我见都没有见过,怎么就成了我杀人的罪证了。再则……就算本宫杀人,需要本宫亲自动手吗?”
彩鸳愣了愣,初桃一下子笑出了声。
“娘娘,您这番话说出来,不知道要气死多少人呢,不管是不是您动手,那珑棠手里拿着您的东西,您就逃不了干系,风言风语出来了……这几日,您的身份本就敏感,还是要小心点啊。”
“本宫自从进了宫,身份就没有不敏感过,今天陪葬,明天陪葬,本宫早就听腻了。”
墨浅裳清冷道,“咱们去看看吧,毕竟咱们宫里头的人出了事儿,珑棠……也不能不明不白就这么死了!”
初桃讶异地看着墨浅裳。
看着墨浅裳的意思,竟然是想要为珑棠讨回公道吗?
这个娘娘,不愧是王爷看中的人,真是一天比一天让人刮目相看啊。
“换裳吧。”墨浅裳淡淡道,“死了个宫女而已。本宫还真的不大害怕。而且,还是那句话,就算咱们想躲着,那边未必答应。”
“是,娘娘……”初桃彩鸳只能依着墨浅裳。
墨浅裳刚换了裳,一旁的宫人就过来了。
“娘娘,奴才是淑妃娘娘身边的白福,淑妃娘娘说有点事情,请您过去看看。”
“知道了。”墨浅裳皱了皱眉,道,“让等着吧。本宫正在换裳梳洗呢。”
“是,娘娘。”
墨浅裳不紧不慢地换裳,又让初桃彩鸳过来给自己挑头面。
因着陛下驾崩,只能用素银头面,钗环也没得挑的,墨浅裳戴着只觉得一片雪光晃眼,连换了几个发髻,最后索性只要了根银簪子,挑着发髻。
又让初桃彩鸳给自己多敷粉,在眼睑底下扑了点胭脂。
“娘娘……”初桃琢磨出了点儿意思,“您这模样,看上去好像是病了……还病得不轻呢。”
墨浅裳笑了笑,“对啊,就是要病,要楚楚可怜的样子。咱们是要去打仗呢,这女人里头的仗啊,越是咄咄逼人,就越是吃亏。越是可怜,越是无辜,就越是能赢。”
初桃若有所思。
这么一磨蹭,足足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过去了,墨浅裳这才扶着初桃彩鸳,去了淑妃娘娘的宫中。
淑妃娘娘早就从原来的兴致勃勃胜券在握,等到了焦躁烦闷。
一屋子的女人翻来覆去把茶喝了个遍,也讨论不出个头绪来。
墨浅裳的身影,这才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是怎么了?”墨浅裳噙笑走了进来,“人来的好齐啊?”
嫔妃们姗姗起来行礼,只有淑妃沉着脸。
“墨浅裳,珑棠之事,你可知情?”淑妃直接问道。
“什么……珑棠?”墨浅裳揉了揉额角,在初桃彩鸳的搀扶下走到了主位上,坐了下来,“是哪个小公主吗?”
淑妃冷声,“宫女珑棠,前日宝锦出事之日跟了你,当日就被提拔成了二等宫女的珑棠,你别说你不知情!”
“宫女……”墨浅裳一声轻嗤。
淑妃看了眼手下,“把珑棠的尸体抬上来。”
珑棠的尸体被抬了上来,仵作直接掀开了白布。
“昨日宝锦之事,本宫就觉得有蹊跷,这个宫女是不是就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事,陷害了宝锦,混淆了大师捉妖,好让你逃脱!今日你担心事情败露,所以就杀人灭迹!”
墨浅裳本来就苍白如纸的脸色更难看了。
正在淑妃得意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