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桃带着罗氏去了墨浅裳住的院子处,在院门口通报了一声,君临渊立刻道,“带她进来。”
罗氏被初桃推进了屋子内。
君临渊长身玉立,站在外间,眯着眼冷冷看着罗氏,“你还真有胆量,死到临头,竟然还敢讨价还价。”
“事到如今,我哪里还有什么不敢的?墨浅裳要死了吗?皇上?”罗氏忽然爆笑起来,“我是来亲眼看着她如何死的。我才不会救她!”
“你找死!”君临渊狠狠踹了她一脚。
罗氏一下子吐出一口鲜血,笑起来,“那个早就该死了的小贱人,以前在闺阁里那么听话啊,让她怎么样就怎么样,怎么出了阁,竟然变成这般可恶的模样!她害了我的女儿,毁了我女儿的婚事,毁了我女儿的一生,我怎么可能饶了她,我女儿失去了清白,我要让她死来偿还!”
君临渊暴怒不已,直接从侍卫手中抽出了长剑,对准了罗氏的脖颈,“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初桃慌忙拦住,道,“陛下,这个罗氏很可能是缅南细作,她是太后娘娘身上蛊虫的蛊主,您千万不可冲动啊。”
君临渊一刀顺着罗氏的面门劈了下来,将她的脸生生割开!
罗氏惊叫一声,她的脸正中被活活劈开了,模样就像是一个狰狞的恶鬼。
“君临渊,你笑不了多久了。”罗氏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临风殿下马上就要回朝了。你以为墨浅裳为什么要死?因为临风殿下啊!只要他回朝,所有的世家大族就都有了靠山。这墨浅裳,只是大家献给临风殿下的一个见面礼,也是对您动手。你根本就不配这个皇位,临风殿下才是这个皇位真正的继承人。”
“杀了墨浅裳,杀了你最心爱的女人,你就是个孤家寡人,所有的朝臣都早已经不满你的统治。陛下真正要传位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君临渊面无表情地道,“君临风?朕还真不知道,君临风能够有这么大能耐,从小被送到缅南做质子,在朝中,却这么一呼百应。”
他不问,心中也清楚,如果不是淑太妃在暗中推波助澜,君临风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声望。
如果不是这次君临渊将前朝搅乱,逼得那些世家大族人人自危,他们又怎么可能把虚无缥缈的希望,寄托在君临风身上。
“还不是你君行无道!所以所有人才会企盼着临风殿下回朝?!”
君临渊的剑柄漫不经心落在罗氏的头上,“继续,朕还想听听,你们几家,背后到底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罗氏脸上的血珠顺着伤口滚落,她的眸子颤抖,她所有威胁的话,在君临渊耳中听来,都只是告诉君临渊她的计策而已。
她恨透了,“我已经看到你们的下场了,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会在无尽的监牢里,度过一个个长夜。”
君临渊嗤笑一声,眸底满是碎冰般的寒意。
“你们什么都没有了,你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心爱的女人被万虫蛀心而死。”
“她不会的。解药在哪里?逼出她身上的蛊虫。”君临渊冷淡道。
罗氏疯了一般咒骂着。
“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
“哈哈哈哈,你真以为你是皇子龙孙吗?!错,皇上,你是缅南人,你是缅南女人的孩子!你身上流着缅南人的血。”
“……”
“君临渊。你知道你的生母是如何来到大周的吗?你的生母和我当年可是一同训练的好姐妹呢。我是细作,你母亲也是细作,不过你母亲无能,连你都没有保住,肚子被剖开了。当年的淑妃夺走了你,你成了你杀母仇人的孩子。”
“……”
“君临渊,皇位本就不该是你的,该是君临风的,你为你的仇家在卖命,你孝敬着一个杀母仇人,你知道你母亲是谁吗?你知道你在缅南该是谁吗?你为了大周,打的缅南,一次次挫败的缅南,才是你真正的故乡!”
“……”
君临渊终于开口了,“说够了吗?”
君临渊的嗓音中,沁着无尽的寒意。
“费尽心机,送走女儿,用命换来站在我的面前,就为了告诉我这些?”
罗氏惊愕地看着君临渊,“你知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么?”
“我再说一遍,逼出她身体里的蛊虫。”君临渊的语气,冷到谷底。
罗氏一笑。
“陛下,大周必然要推您下台的,您得罪的是所有的世家大族,您以为皇权就是一切,可是如今,这天下啊,早就被世家大族割据占领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您虽然贵为九五之尊,可是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大水倾没,今日之事,只是一个开端,临风殿下一旦回京,您……”
“一口一个临风殿下,一口一个大周。”君临渊冷冷道,“怎么听着,临风倒更像是你们缅南人,而朕不是呢。”
罗氏怔了怔。
“缅南细作?”君临渊冷笑,“我承认你当初是缅南人,现在,你的心中,只有你的女儿,只有你对裳儿和朕的恨意,是么?你把你所有知道的秘密告诉朕,是为了让朕痛苦,让朕惶恐,看着这样的朕,你很高兴,是么?”
“你心里还藏着一个秘密呢,怎么不一起说出来?”君临渊的剑慢慢落向她的脖颈,“朕的母妃,是缅南的公主,你当朕不知道吗?”
罗氏原以为能够在君临渊的脸上看到绝望的神情,可是君临渊却只是噙着了然的笑。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