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浅裳……这是在出手救她!
诚然,只要她敢去养心殿,她的这条命,必然就要被如狼似虎的淑太妃拿了。
可是墨浅裳若是留了她呢?
“太后娘娘……那边正在查案子。”宋氏忍不住问道。
“无妨。有一样更厉害的证人被送了过去,现在,还没人有功夫搭理你呢。”墨浅裳勾唇笑,“也不知道是哪个一肚子坏水,专程让陛下下了圣旨请了你来。哀家原本睡得好好的,不想过去看呢,现在少不得也要冒雨去一遭。”
墨浅裳的声音不知不觉染了几分娇嗔,仿佛只是在和家人抱怨的少女。
宋氏心中发颤,“多谢娘娘恩典。”
“去睡会儿吧。”墨浅裳道,“没什么比下雨的时候睡觉更舒服的了。”
乾清宫。
墨浅裳踏进养心殿的时候,淑太妃尖利的声音正一句句刺耳传来。
“你们人人都说不是你们,那还能是谁,难不成是本宫下的毒不成?”
墨浅裳走了进去。
“我当是谁,竟然敢在养心殿大声喧哗,原来,竟然是淑太妃。”
淑太妃看到墨浅裳,忍不住气势一短,微微颔首,“太后娘娘。”
墨浅裳抬眸看向了君临渊,君临渊放下了奏折,走下了龙位。
“母后怎的来了?外头下雨,小心路滑。”君临渊极自然地扶着墨浅裳。
淑太妃狠狠飞了个白眼。
淑太妃想要步正题,“太后娘娘来的刚好,瞧瞧这群宫里头的太医和奴才们,一个个一推二五六的!没有一个肯好好交待,哀家真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个都杖毙了!”
墨浅裳似笑非笑的眯了眯双眼,“太妃娘娘,这里可是养心殿,不是你撒泼打滚胡闹的地方!审案之事交给你彻查,不是让你在陛下批改奏折的时候,跑来让陛下平叛的。”
淑太妃没想到,墨浅裳来的第一句,就是劈头盖脸地数落她。
“淑太妃都在公众混迹了了这大半辈子了,难道到眼下竟还要哀家教你规矩不成?”
淑太妃脸上青青白白,就算要教规矩,那也是父母在家中教,这个墨浅裳,仗着身份尊贵,竟然这样羞辱她!
“太后真以为在本宫面前耍威风,就能够吓得住本宫吗?”淑太妃恨得咬牙,“墨浅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如今本宫已经问明白了。这案子八成是你墨家所作所为。陛下也已经传旨了。”
“墨家?”
“那毒物,让太后、何嫔还有绿袖三人中毒,当天只有墨家送来的东西辗转过这三个地方!不是墨家宋氏又是谁能够下毒?”
一旁的宫人御医纷纷跟着上前举证道,“对,太妃娘娘说的没错,奴婢亲眼看到宋氏气冲冲地从慈宁宫中走出,还给慈宁宫送了东西。”
“宋氏去了慈宁宫后,就去了何嫔处,送了东西后这才转出来。何嫔娘娘将东西又转手送给了淑妃娘娘……”
“绿袖郡主最先出事,那天绿袖郡主饮食一切如常,只另外吃了这个。”
淑太妃得意地笑着,“太后娘娘,知道您护短,可是,墨家连您都下了手,您还护着他们不觉得可笑吗?”
墨浅裳冷声,“淑太妃,墨家为什么要向昭仪,向绿袖郡主,向哀家下手?”
“那还不简单,何嫔怀孕,碍着您腹中孩子的路了,绿袖与您素有过节……”
“那哀家呢?”
“……”淑太妃顿了顿,“兴许是弄错了?”
“好一个弄错了,墨家上下是出了多大的蠢货,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弄错!”墨浅裳冷笑,“差点把自家的太后娘娘,都给毒死了。”
“墨浅裳,你别想靠着狡辩来给墨家脱罪?宋氏呢?让她出来,好好让本宫查一查!”淑太妃咬牙切齿地道。
“初桃,把人带过来,”墨浅裳对淑太妃的叫嚣只当没看见,她缓缓地坐在凤座上,轻描淡写的开口吩咐道。
淑太妃惊疑不定,“什么人?”
墨浅裳笑了笑,“当然,是绿袖中毒的人证了!至于淑太妃……太妃娘娘是该好好学学规矩了,来人,将淑太妃带下去,禁足一个时辰!”
墨浅裳根本没有再给淑太妃撒野的时间,一抬手让一旁的嬷嬷将淑太妃给毫不留情的拖了下去。
“墨浅裳!这个案子是本宫来审的。”
“错,这个案子,有陛下和哀家,就够了。”墨浅裳勾唇。
本意是想让淑太妃随便给个借口,给天下和文武百官一个交待,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得意忘形,一步步地试探她,甚至还想要了墨家人的命。
墨浅裳的耐心,早就被消磨干净了!
既然淑太妃这么渴望作死,她当然要给淑太妃一个惊喜了!
她也考虑过,若是将所有的罪责推给淑太妃,君临渊该怎么出手。
虽然君临渊是皇帝,可淑太妃却毕竟是她的生身母亲,君临渊由她养大,碍着这个情面在,他无论做什么,都极其容易被人拿捏住话柄。
淑太妃就算毒害皇嗣,君临渊只要出手,朝堂就又是一场风波。
可是她这个太后出面,就方便多了。
纵然再声名狼藉,再让人不屑,可太后就是太后。
她是先帝明媒正娶的正宫皇后,便是皇上名正言顺的嫡母,淑太妃撑死只是一个皇家的妾,她才是皇室真正的主人。
就算淑太妃再不满,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墨浅裳,天然地,凌驾在她之上。
与此同时,莞芷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