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那都是我的……我有什么错……我不服,我不服!”淑太妃大声咒骂着。
“呵。”墨浅裳一声轻嘲,扶着彩鸳起身,“给她用的药,注意把握好分寸。”
“是,娘娘。”初桃点头。
何嫔微微愕然,看向墨浅裳,“太后娘娘,什么药。不是直接处死吗?”
“死?死岂不是便宜她了?!”墨浅裳眉眼冰冷,“哀家要留着她,让她成为红莲坊新到的一个倒夜壶的疯婆子。”
“割了她的舌头,让她以后再也不能说一句话。”
“砍了她的双手,让她再也不能写下一个字。”
“毁了她的脸,从今往后,再也不许任何人能够认出她。”
“当然,先把准备好的药给她,让她进入假死,用白绫自缢的模样糊弄过太医后,就一卷铺盖带出去了,随便乱葬岗拉个尸体来应付,也就是了。”
墨浅裳温婉的笑了笑,缓缓的扶着彩鸳的手走向吓得尿湿了裤子的淑太妃跟前,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地上瘫在地上的她,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痛快淋漓,“婆母,被你一个鄙视厌恶的女子送到这般田地,感觉怎么样?”
“你以为,君临风会放过你吗,”淑太妃咬牙切齿地看着墨浅裳,毒酒和白绫已经备好,就在她的脸颊旁,可是她却浑然不在意,“呵呵,你杀了哀家,满朝文武都会是瞎子不成,总有一天,你会因为哀家的案子,落得和哀家一样的下场。新来的女人们,你以为各个都和何林遥墨雪澜一样好拿捏,错。男人永远爱的是新人,你有年老珠黄的时候,你就等着被清算吧。哀家会睁大了眼睛,去等盛京城里,墨太后薨了的消息!”
“三年,你绝对会在三年内,死无葬身之地!”淑太妃大声咒着。
初桃匆忙挡在了墨太后面前,惶急地对行刑的宫人道,“还不立刻施刑?”
初桃会着急也是不无道理的,毕竟,古人最信的就是诅咒了。
“三年?”墨浅裳笑出了声,“不用三年,我早就死过一次了。”
墨浅裳没有再理会继续疯狂咒骂的淑太妃,转身扶着何嫔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立刻下手,太医在外面等着了。”彩鸳对一旁的宫人使了个眼色。
太监们一个个上前,惨叫声接连响起。
彩鸳很有耐心的等着药性发作,又很细心的蹲下身仔细验过,确认她的确已经假死了之后,才站起身对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宫人道,“敲丧钟吧。”
从冷宫里走出来后,暖洋洋的太阳重新落在了身上,何林遥却觉得遍体生寒。
墨太后笑眯眯地模样,原来只是她懒散,对于一个死人不大计较而已。
她越想越怕,看着墨浅裳,终于明白了,墨浅裳说的,不用套话是什么意思了。
今日墨浅裳能够来,纯粹是因为闲着无趣,来给自己出一口曾经被淑太妃骚扰了那么久的闲气。
何林遥忍不住有些哆嗦。
墨浅裳是那么一个锱铢必较的人,可是今日,她却想要利用墨浅裳——她怎么就真信了那些宫女传言中的墨浅裳,是个温柔至极,善良至极的女人!?
墨浅裳之所以有着人畜无害岁月静好的模样,那只是因为,所有得罪过她的女人,可都死了。
她又一向爱博个好名声,若不是当真要不了了,怕不是她还想立个一代贤后,母慈子孝,为了陛下那样的儿子孟母三迁的好名头来。
毕竟,名声嘛,多一点不多,少一点麻烦,谁不爱听个好?
真正知道墨浅裳的人,要么是那四家的夫人们,一个个被轮了扔到花楼外头,颜面丧尽,最后被自己的至亲亲手送走,这算是精明的,糊涂的,就是衡芬和嘉宝郡主那样的,一个个念着墨浅裳的好,还自以为自己利用打脸了墨浅裳,现在尸骨在乱葬岗上被狗啃了的,在鱼汤里,被鱼吃的面目全非的,还有谁?
顶顶精明的绿袖,如今掉了面子和里子,能活着唯一的用处,就被被墨浅裳送去缅南和亲。
和亲的公主哪个有好下场的啊,那些边疆蛮族的女人,可是一个个都生不下孩子的——为什么生不下?因为生下了,皇位给不给公主的儿子?这到底怎么个生不下的法子呢,天知道。
何嫔默默蜷紧了手,更谨慎地低下了眉眼。
今日她当真错了。
太后不想管,要立仁慈的名儿就立了,将来若是她做的哪里错了,兴许太后还能念着她的仁慈名儿对她往开一面。
一个手下能做的事儿,非要让主子沾血,墨太后能高兴了她吗?没有了仁慈的名儿,将来若是有个一二,她岂不是被撕的更难看?!
淑太妃一倒,如今想要在宫里头生存下去,就只能依附着太后,听命于她啊。
甚至连何家,经此一事,她也再别妄想当真靠得住了。
有利,她就是何家的女儿,没有利,她也就该死哪里,就死哪里了。
恭恭敬敬地送了墨太后回了慈宁宫,何嫔连留下用膳都不曾,就匆匆忙忙跑了。
初桃疑惑地将新熬的砂锅煨鹿筋端了一碗递给墨浅裳,“平日里,娘娘能够赐膳,都欢喜的什么似的,今天怎么跑的这么快。”
墨浅裳凉凉扫了她一眼,“难不成,是被下毒下怕了,觉得哀家会卸磨杀驴,也赐一碗毒药给她?”
初桃差点没笑出来。
墨浅裳对彩鸳道,“这宫里头的贵女不是马上就都要册封了吗?昨儿的宫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