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嫔妃身边儿,也方便盯着皇帝在后宫的举动。”墨浅裳蹙眉,“连着进宫的那些贵女都有他的人。这位君临风,即使远离了盛京人在缅南,在宫中也是处处都有棋子啊。”
花这么大的功夫,怎么可能回了宫之后,心甘情愿只做一个小小的王爷
“先别惊动她们,慢慢的继续查下去。”墨浅裳轻声道,“记住,抓住她们不算什么,我们要找的,是君临风的老窝,如果出手,就要让他一蹶不振。”
“是,娘娘。”
墨浅裳也倦了,信手拿了桌子上的蜜饯鲜桃吃着,又重新捡起了先前没看完的书。
流苏挑了帘子进来,送来了几盆鲜茉莉来熏屋子。
“让小厨房准备点韭菜鸡蛋、爆炒鹿鞭,炭烤羊腰子给养心殿送过去。”没翻两页,墨浅裳又眼皮也不抬地轻声交待着,“陛下今日为了玄素公主劳心劳力,该补补身子的。”
彩鸳忍笑,“是,太后娘娘。”
若是换了旁人,敢这么埋汰主子,可是要被主子剥了皮的,也就太后娘娘,脾气在陛下面前越来越娇了。
廊下,雨水打在铃铛上,淅淅沥沥的。
君临渊和玄鸣就坐在亭子中,已经杀了一下午的棋了。
玄鸣越挫越勇,学东西又极快,时不时的,竟然能追上君临渊一两盘了。
听红叶流苏说墨浅裳这时候还惦记着他,特意命送来吃食,君临渊便觉得心中一片暖意。
玄鸣一副羡慕的样子,“太后娘娘,当真疼宠陛下呢。”
君临渊勾了勾唇,“母后待朕,一向不错。”
当掀开了盅盖,君临渊瞧见了里头的吃食时,脸色僵了僵。
玄素被御医折腾了半宿,刚又吃了盏黄连羹,脚步虚浮。
知晓皇上在亭子中下棋,便披了衣裳,强撑着想要过来陪坐,不成想,才进了亭子,就瞧见了墨浅裳赏赐的那些补男人身子的吃食。
她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柱子上算了!
当众欺她还不打算放过她,这是追到她的寝宫来,让她养个伤都不踏实吗?
“陛下,原来您还在这里。”玄素公主那口气活生生咽了下去,扶着宫女勉强开口道,“玄素没事的,陛下不必太过担心。让陛下担心,耽误了国事,那就不好了。”
“公主想多了。公主殿下是我大周的贵客,如果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朕不好给越国国主交待。”君临渊看也没有看做着西子捧腹姿势的玄素一样,慢悠悠地道,“朕在这里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多和玄鸣下两盘棋,谈论一下天下局势,顺便,和玄素公主把事情做个了结。不过如今公主殿下身子不适,不如好生将养着,等公主身子好些了,我们再谈。”
玄素公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差点又昏过去。
做个了结的意思……定然是指退婚了。
她在这里受尽了欺辱,君临渊竟然轻描淡写一句话,还要将她送回去?
真当她好欺负不成?
“陛下说的了结,是何意?”玄素一双眸子紧紧瞧着君临渊,“陛下……当真想要退婚不成?”
“那不是玄素公主的意思吗。”君临渊微微后靠,眸色带着几分轻嘲打量着玄素公主,“公主殿下大闹大周,欺辱我大周太后,如今,难不成还想进我大周皇宫,做这你看不上的后宫之主?”
“我……我……”玄素公主听住了,委屈道,“咱们过去的情分,都不算了吗?”
君临渊慢慢的站起身,走了几步来到玄素面前,低头如同盯着什么脏东西一般,满脸鄙夷的瞧着玄素公主,“你是指的一次次你爬到我的床上,我把你扔出去吗?白天你气不过,找我的皇兄们来欺负我?玄素公主,别人不知道你曾经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朕难道还不知道吗?这纸婚约是怎么来的,你真当朕不记得了吗?”
玄素的小脸一下子惨白下去。
她被绑被打了一夜,第二日,就去见了她父王,和父王说,她被君临渊强了……她本想着让父王将君临渊凌迟……
却没想到,父王直接将她许配给他……
玄素公主的小脸上满是柔弱和无辜,“我……我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咬紧了牙,硬撑着道,“陛下说的是什么?我当时才八岁……我真不记得了。你堂堂一个一国之主,总不至于和一个八岁的女孩计较吧。”
“玄素公主,你做的那些事情,可是足够让朕死了呢。”君临渊冷道,“就好像,玄素公主对彩鸳,对太后做的事情一样。”
玄素公主僵硬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那么英俊fēng_liú,又是大周国主,为什么,却偏偏对她那么残忍?
“素素……这么好听有寓意的名字,为什么你就没有沾到一星半点?”
君临渊的话,如同冰冷的刀子一般,落下来,将玄素的心凌迟。
墨浅裳听闻君临渊走了之后,玄素公主又病了起来,原本该来给她请安问罪的事儿都耽搁了下来。
按照墨浅裳的猜测,以玄素的性子,等伤好了,定然要出什么幺蛾子来她这儿找回场子的——毕竟以玄素公主看皇上的目光来看,玄素八成是想留下来当皇后的。
听到她静悄悄的,连请安都不敢,墨浅裳忍不住有些奇怪。
直到次日,没等到玄素,倒是等来了几个宗妇进宫来,一起请安说主持万寿宴的事儿。
这是新帝登基的第一个万寿宴,本该办的风光隆重,四国来朝,可是淑太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