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百般不情愿,墨浅裳还是跟上了君临渊的步伐。
纵然习惯了君临渊有一出没一出,墨浅裳还是被眼前光怪陆离的场景震惊了。
漱芳斋内部,竟然有个杂耍班子,还有戏法艺人,甚至还有狗熊、老虎、狮子,都跃跃欲试地准备表演呢。
这……
墨浅裳忍俊不禁……
君临渊到底是怎么把这些人神不知鬼不觉得请来宫里头,还搭了个戏台子的?
屋子里被洒扫一新,伺候的都是君临渊的亲信。
君临渊伸手轻轻挽住墨浅裳,“裳儿过来这里坐。”
戏台子前,只有一张罗汉榻,上面铺着厚实柔软的兽皮,罗汉榻跟前的小矮桌上摆满了各种蜜饯小吃,蜜饯银杏、蜜饯樱桃 、蜜饯瓜条、蜜饯金枣……琳琅满目,旁边还放着一壶狮峰龙井。
“怎么忽然想到这么一出来?”
君临渊笑了笑,“裳儿这两日总是烦闷,能有个玩耍的地方不好吗?”
“我是太后,不能这样在宫里头带头胡闹。”
“裳儿放心,这里除了你我,旁人不会知道的。”
墨浅裳绷紧了小脸,坐在了君临渊旁边。
初桃笑眯眯地站在了台上,插科打诨地说了几句话,然后报节目名。
其实,在大周,不少人都爱听个戏曲评书,看个杂技戏法的,那些官家小姐夫人们平日里不便出门,便转专请了人来屋子里头表演,甚至养个戏班子,更方便自在些。
逢年过节,生辰的时候,都叫了来演上几出,图个热闹,屋子里的孩子们也高兴。
能进宫里头来表演的,那绝对都是一等一的人才,手里都是有着绝活的,瞧着就是好看。
墨浅裳心里有诸多顾及,也忍不住看了起来。
谁成想,这群认演着演着竟然还搬出来了打鼓要来一段……
“皇上。”墨浅裳慌忙拦着道,“不能这样,敲锣打鼓的,肯定会被发现的。”
皇上偷偷带着她在宫里头的偏僻宫殿里玩乐,若是被人知道了,可不好看。
若是让有心人发觉,少不得又是一场风波。
君临渊瞧见墨浅裳满脸担忧,不由得有些奇怪,“母后难道不信儿臣?”
“皇上,真的不太合适吧,”墨浅裳叹了口气,“淑太妃才过世,就连陛下的千秋宴都酌情减了不少,不过为了逗哀家开心,这份心意领了,但是真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
君临渊笑了笑,“母后不必担心,不会有人知道的。今晚只有儿臣和母后。”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母后是指,今日来表演的这些人?他们本就是准备在千秋宴上表演的,可惜了,被母后改成了让那些又懒又废的贵女们来表演。一身本事没有办法施展出来,今日,单独表演给我们,不好吗?”君临渊振振有词。
“可是,若是万一被他们传出去,还有这鼓声唱声飘出去。”
“听雨楼闹鬼,也不是第一次传出乐曲声了,薛凉薇薛贵妃登临天庭做了仙女,如今时不时回来看看,仙乐飘飘也是有的,”君临渊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直接信口胡诌道,“至于这些人……死人是说不了话的。”
墨浅裳一愣,连带这所有音乐都戛然而止。
君临渊轻笑出声,抬手轻轻抚摸墨浅裳的脸,又很自然的拉着手,方才继续开口道,“放心,朕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不过说笑而已。”
台上的表演者们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今日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一星半点,朕当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台上的人们一个个跪下,道,“陛下放心,草民绝对不敢将此事传出。”
君临渊微微颔首,“开始吧。”
表演很热闹,放下了心事的墨浅裳,靠在君临渊的身边,慢慢品着茶,吃着蜜饯和饽饽,瞧着台上的演出。
墨浅裳正看得起劲儿,突然觉得耳朵有点痒,原来是君临渊轻轻给她理了理鬓角乱了的碎发。
被君临渊这么一弄她难免显得有些局促。
“喜欢吗?”
墨浅裳不知道他指的是喜欢给自己理发,还是喜欢台上精彩纷呈的演出。
“喜欢的。”
就算是在现代,想看这么场演出也不容易。
毕竟,没有名家那么闲,天天登台演出,带出个徒弟出来演,好位置的票价贵不说,想去看也没有时间。
“墨尚书家里,竟然连这些都没请过吗?”
“请是请过的。”墨浅裳察觉出君临渊的不悦,忙解释道,“只不过,有也没有这么多项目。”
君临渊显然还是高兴不起来。
不管什么事情,仿佛都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裳儿她在家中不受宠,过得不大好。
这么一想,总觉得,上次在墨家给他们的教训还远远不够。
墨浅裳察觉到了君临渊的不悦,笑了笑道,“我也不喜欢这些,我喜欢安静些,不大喜欢热闹。总觉得盛宴难常在,不如一直冷冷清清的,心里也干净。”
君临渊心里更恨了,“若是裳儿喜欢,就是摆一辈子的欢宴又如何?偏生让那些人折磨得连笑一下都勉强!”
这笔账,他算是记下来了!
墨浅裳又叹了口气道,“和那些姐姐妹妹一起去玩,有什么好的?说是看戏,哪次真正看过了,不是这个拌嘴,就是那个暗中是使乱,若是不小心捡了东西,更是被捕风捉影的骂着。”
墨浅裳从本尊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