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墨家如果站在了朕的阵营,迟早与世家们割破脸,虽然难做,除去这一点,其他家族在尘埃落定之前,必定巴结着你的父亲,巴结着墨家,金银珠玉的往墨家送。”君临渊说,“裳儿不必太过担心。”
墨浅裳只觉得有些头疼。
也只有君临渊,能把事儿办的这么缺德。
“绿袖郡主,你可还记得?”君临渊也才想起来了宫中还有这么号人,慢慢问道。
“自从淑太妃薨了之后倒是没听到多大动静了。兴许是知道了咱们想要拿她和亲去了吧。”墨浅裳一笑。
君临渊笑着问道,“这次和亲怕是不成了。”
上辈子可没有君临渊这般的帝王,能够吸引了缅南女王和公主们的视线,自然是大周朝巴巴的送公主。
谁成想这辈子君临渊坐稳了皇位后,缅南就变了态度。
墨浅裳道,“陛下决意如何处置绿袖?”
“怕是已经有人盯上了她了。”君临渊看向墨浅裳,“宫里头最近多事,劳烦裳儿用心了。”
“宋秋池吗?她八成不会善罢甘休,就看她这回找谁下手了。”墨浅裳道,“我到时巴不得她对绿袖动手。不过,绿袖毕竟是薛家人,只要君临风不是冷血到底,该是就要保着她一些。”
“母后若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朕说。”
墨浅裳瞧了眼君临渊,“陛下也知道,他们不可能不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的对么?白白断了臂膀,君临风不可能咽了这口气。绿袖是薛家人,裳儿早早就派人盯着了,可是,竟然没有丝毫动静。裳儿觉着,越是没有动静,就越是奇怪,又加派了人手。另外就是延禧宫那边,秋夕和何林遥,都是哀家熟悉的人,若是替换了哀家也该知道的。其余的,宫女之类,哀家就真操心不到了。不过,眼下重要的是陛下的千秋宴,另外一样,就是这和亲。用这和亲做钳制,若是君临风当真敢再最近作妖,哀家就做主,将这个庶子送去和亲好了。”
君临渊越听越是惊讶,听到最后一句,险些笑出声来。
墨浅裳理了理裙摆,站了起来,姗姗道,“纵然君临风在朝中布局多少,有多少世家听令于他,可是谁愿意将骨肉至亲送去和亲?养了十几年继承家里香火的优秀子嗣送去缅南当驸马?这就断了世家听令他的事儿了。如今,也只有哀家这个嫡母的身份能够管的了王爷的嫁娶了。若是他听话哀家还能给他指个良家女,若是不听话,哀家就把他送回缅南,为国献身。就看他有没有那么乖觉了。若是他多少聪明点,再千秋宴上就别动什么手脚。”
君临渊轻轻咳了一声,“母后这番话,儿臣一定命人原封不动送到君临风的耳朵里。”
他一直在担心着墨浅裳,没想到墨浅裳下手这么狠,出手就要断了君临风的命。
墨浅裳冷冷瞧着君临渊,“幸而,今天陛下的回答让哀家满意了,不然,哀家就多送陛下几个女人,绿袖郡主哀家瞧着挺好的,送她给陛下做妃子也不是不幸。”
君临渊没想到,他正瞧着别人的热闹,忽然火就烧到了他的头上。
“那般毒妇,裳儿竟然敢送给我,是怕我还活得太久了吗?”
“送给你不好吗?我瞧着她对你倒是一往情深。”墨浅裳一笑,“她瞧着你的眼神,可是一直和别人不同。”
君临渊脸上满是无可奈何,“裳儿……”
“哀家的主意可还好?”
“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不听母后的话了。”君临渊一笑,“裳儿,这般说,裳儿可还满意?至于后宫,裳儿想做什么,都大可尽您的意思。”
墨浅裳刚刚回慈宁宫没多久,就听到几个宗妇过来觐见,已经等了一段时辰了。
陛下那边是墨庭之去回话,她这边,自然是宗妇们来。
流苏扶着墨浅裳的手往殿内走,轻声道,“刚来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但是慕国公夫人接到了手下的信儿后,和其他几个夫人说了之后,她们就一下子都瞧不出笑脸来了。偶尔说两句话,也都是心事忡忡的模样。”
“这是要选人去和亲的事儿被知道了啊。”墨浅裳一听就明白了,“这群人倒是消息灵通,前脚养心殿我父亲带出话来,后脚她们就都知道了。”
“还有一样,宫里头今日下午,闹出来了一些胡话,说是宋秋池死的不干净,在宫里头瞧见了宋秋池的魂了。”
墨浅裳的手抓紧了点流苏,回头看向跟着她的初桃彩鸳。
初桃彩鸳脸色也不大好看。
“魂?还真是不死心。”墨浅裳道,“还真打算装神弄鬼吗?也不怕哀家捉了她出来将她鞭尸。”
“大部分都是在延禧宫附近瞧见的。现在已经有流言蜚语说,宋秋池是被您逼死的。因为皇帝有意留宋秋池做妃嫔,您吃了醋,一边扮着白脸,一边要了宋秋池的命。”流苏说的很急,可是口齿清晰,听着一点也不费劲儿,“现在贵女们一个个对您如临大敌。生怕成了您手里的下一个亡魂。”
墨浅裳叹了口气,道,“用这一招也好。神神鬼鬼的事情,还不是凭着一张嘴去说,请了和尚进宫里头来,吩咐下去,就说,是宋秋池在找替死夺肉身呢。让诸位贵女们当心。每个宫室都加派人手。”
初桃一愣,笑了起来,“娘娘总有法子化腐朽为神奇,这一招将计就计,让她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让道士来请毡卜卦,说宋秋池横死,不甘心,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