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浅裳点了点头,算是收了这份心意。
“太后喜欢就好。”南平王笑了笑,“这只小猫能随了太后娘娘,当真是它的好造化。”
“王爷客气了。”墨浅裳客气又疏离的笑了笑,顺手摘下了发髻上的金凤出云点金滚玉步摇,递给了初桃。
“绾绾既然是哀家赏赐给王爷的,这支步摇,算作哀家赏赐给绾绾回门礼吧。”
说罢墨浅裳又看向了南平王,“以后不要铺张浪费了。哀家这里什么都不缺,南平王的心意哀家领了,只是不能开了后宫奢靡之风。”
墨浅裳不知道这位君临风到底想什么,但是平白无故送礼讨她欢心,一次就够了,她没那耐性再折腾一次。
君临风何等才智,怎么会听不出墨浅裳话里头的意思。
他眯着眸浅淡笑了笑,原本眸子里的寒意也散了点,溢出点流光溢彩的意思。
墨浅裳被折腾了半日,心里烦躁透了,早知道今日就说斋戒不见人了。
虽然驳了君临风的面子,也总比被他那双狐狸眼瞧着不知道要算计什么让人高兴。
绾绾看了看君临风,又看了看墨浅裳,露出了点儿笑。
君临风还真是手长,竟然想要动这位。
这么不遗余力地靠近一个满腹诡计的女人,真以为她是没脑子只看男人一张脸的小姑娘了,没看她已经烦了吗?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就先回去吧。哀家也乏了。”
“儿臣还有些话想要和母后说呢。”君临风笑轻声道,“儿臣母妃淑太妃的事情,听闻母后和淑太妃一向感情极好。如今母妃过世,儿臣有些话想要问问母后。”
“不。”墨浅裳觉得,横竖君临风心知肚明,干脆道,“哀家和淑太妃感情一直不大好。尤其是淑太妃在王爷的洗尘宴上大闹一场后,哀家恨不得和淑太妃永不相见。”
“儿臣听闻,母妃临死之时,母后在场。原以为,是母后关切母妃身子呢。却不想,原来竟不是么?”
墨浅裳一勾唇,道,“听闻?是谁传给王爷听的?”
君临风看向墨浅裳。
墨浅裳若是没有猜错,淑太妃死的时候,君临风,该是在宫里头。
那几日,君临风刚回京,爱去听雨楼看看。
“好了,没事就退下吧。”墨浅裳没等到答案,也不耐烦和君临风周旋了,直接轰客。
君临风笑了笑,“只是想得母后一句话罢了,没想到母后竟然这么小气。母妃短命,儿臣知道,怨不得母后。”
“——皇上将这里护卫的真是严密。”君临风的眸光扫了一眼,“母后这里,若不是母后让儿臣进来,儿臣连什么模样都不知晓。”
君临风起身,作势想要告辞,可是因为收了一直的浅笑,面上的寒意便宛若冰霜般铺洒下来。
“南平王有绾绾侧妃,想要进哀家的慈宁宫,倒是不难。”
墨浅裳一语双关。
君临风的手下有绾绾这样的,想要替换掉她身边人,换进宫,的确不是难事。
墨浅裳又看向了君临风,“不过,侧妃如何,甚至再多人,都恐怕,比不过南平王一人。”
君临风眸色暗如凝墨,眉眼间压下一片阴鸷,“母后……万不要怀疑儿臣,儿臣会寒心呢。”
君临风走后,墨浅裳还没回过神。
君临风话中的暧昧被墨浅裳直接忽略过去了。
她想的是——君临风堂堂君子大丈夫,放了个暗卫而已,居然还不承认?
他是真的没做吗?
还是他直接故布迷雾,想要迷惑她?
如果不是他做的,那又会是谁,在宫里布置这些?
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初桃,君临渊上次追查的暗卫营,的确是君临风出来应战了是吗?”
细细思索了良久,墨浅裳抬头,看向了一直侯在一旁也在眉头紧锁的初桃。
“娘娘……”初桃轻声道,“陛下的确是和南平王交手的。”
“现在哀家只问你一件事情,这满朝的皇子王爷中,还有谁有能力布置暗卫进宫?”
墨浅裳握紧了手,她猛然想起来三个缅南小公主提起君临风时嬉笑的话。
“君临风在缅南极为落魄,纵然有李家和淑太妃帮衬着布置下暗卫势力,没有自己操控定然也做不到……”
“绾绾当时,的确是说跟随君临风了。不过,君临风离京三年了。”初桃道,“就算绾绾是再骗人,”
“有没有可能,他们以为是听令于君临风,然后背后,其实是另外一个庞大暗藏的势力,在利用君临风回京的事情搅动风云,用君临风的名头安排人做事?”
“娘娘……奴婢实在想不到是谁,会不会是君临风在诈您?”
墨浅裳摇了摇头。
君临风可能会说谎,那三个小公主不会。
君临风在缅南,与尸身婚配共眠,只是落魄之事中的一样,他做不到一回京就这么大的声势,很有可能,有人在利用君临风的名气,将君临风作为傀儡棋子来做事。
君临风也是受制于人?!
墨浅裳一下子想通了。
也难怪君临风会借机暗示,他的人手进不来这里,他只有当面与她讲。
他想要摆脱那些人,墨浅裳是最好的一双手。
“娘娘,如果这么说的话,所有留在京城的其他皇子,如今的王爷,都有嫌疑。除了君临绝余党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墨浅裳闭了闭眼睛,攥紧了手。
“所以……皇上要留君